7 赴苍琅
还好,是活的。
怀生看见好几绺拇指粗的黑气正在靠近南新酒心窍,她有种强烈预感,一旦被这黑气钻入心窍,她爹会有大麻烦!
她用力按着南新酒胸膛,死死盯住那几绺黑气,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出来!都给她滚出来!
四周呜咽的风声突然一静,徘徊在南新酒心脉的黑气像是受到召唤,疯狂涌向怀生掌心。
黑气一入体,剧痛铺天盖地落下,怀生终于承受不住,双眼一闭便昏了过去。
这一日的记忆,戛然止于这一刻。
剑行半路,忽有两道磅礴剑意,冲破浓稠的黑雾,划出令人目眩的星光。
南新酒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望向身后,心头涌起一股不安:天星剑意?怎会是天星剑意?这世间能使出天星剑意的,只他一人!
“爹,小心!”
心神晃动的瞬间,数十只煞兽从树影里闪出,一只接一只地冲向南新酒。男人再无暇顾及其他,仓促抛出一块阵盘,把怀生牢牢护在身前。
“莫怕,爹在。”
后来南新酒是如何遇见应御师伯与木槿真君,又是如何寻到辞婴,她一概不知。
再醒来时,她人已经回到南家。
她就躺在她爹娘那张柔软的床榻里,榻上除了她,还睡着一人。
小少年乌发散于湖青色枕子,面若金纸,呼吸若有似无。
怀生慢慢伸出一只手,放他鼻下,直到带着暖意的微弱鼻息从她指间拂过,方缓缓收回手。
说话间,剩余的五把阵剑毅然决然杀入兽群,一把接一把自爆。
南新酒承着命剑自爆的反噬,面色愈发颓败,乌血从他唇角涌出,把怀生身前的衣裳全都浸湿了。
她担忧道:“阿爹!”
南新酒柔声安慰她:“莫担心,都是小伤,爹会好。”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血却流个不停,伤口缠着一缕缕骇人的黑气。那些黑气跟活物似的,兴奋地往他经脉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