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张烟南一惊,长剑当身,和道:“是谁?”
一人轻身缓步,渡着步子到了张烟南跟前,笑道:“张兄弟一别无佯?如今伴红依柳,可还记得老兄?”
张烟南借着月光,只隐隐约约瞧到一些轮廓,当具体的却瞧不清楚,暗想道:“听他话语,似已早就在这里了,我可没发现他,可不简单啊!”冷冷的道:“阁下可否自通姓名?我可不知道阁下是谁1”
那人叹息了一声,右手举起,蓬的一声,一火光明出现在他的食指之上,照着他模糊的样子。
张烟南心中一惊,以为他要出手,心中一个念头一动:不可让他先动手,不然我可没命了!右手上剑忽的刺出,正好击在他的右手食指只上,火光一闪而没。张烟南知道自己刺中了,暗叫惭愧。
只是他打坐练气了一下午,真气虽没练成,但精力却是补充好了,练起剑来自是倍感轻松有劲!这剑招使起来自然也就不差了。张烟南不明白这其中的,还倒自己练了下午竟然武功有成。
跟着递进三剑,着着如长空击日,飞鹰席地。黑暗之中有若一团雪球在滚来滚去,张烟南使得起性,便要张口长啸,想起汀雨眠仍是强自忍住。想到自己刚开始到江湖上救花玉郎那会和许天纵过招,使是正是这几招,后来又使了花玉郎的招数,不过是多加了变化,倒让许天纵瞠目结舌,不知所以,也是种打法。自己罪用了他人的招数,一样可以克敌制胜,看来还真如唐盈野所说,武学之道,当已内力为先,招数为末。如后来自己遇上了何思泉,朱寻梅等人,在他们面前自己可一点还手的余地也没有。倒不是自己退步了,可跟他们一味的抢快,那招数不免就落了下乘,也快不来他们,到处受制。他们却是欲快则快,欲慢则慢,自己同样的难以抵挡,那决不是自己招数中的变化不及他们,而是自己招数失了神韵。
想到这里,张烟南剑尖忽的似压了一块大石头般不住向下渐沉,跟着向上反弹,犹如露水压在一片草叶之上一般,欲倾而不得,欲离而不行。真是举动若轻,所谓一羽不能加,一毫不能沉。张烟南手上无力,任又那剑尖似破水荷莲,随着风左而左,摇戈在水中央,划起一圈圈涟漪,连绵不绝,似清风拂体,又似明月照大江。滚滚而来,又滚滚而去,不流丝毫痕迹。
张烟南如同喝醉了酒一般,随着那剑尖不住的摇摆,看似明月半分力气。起的极慢,收的也极慢。整个人如风中残荷,晃了一个又一个圈圈,但风卷过后,他却还在那里。象是好久以前就已经在那里,不曾离开过。又好象他刚刚才来,静静的站在那里。
他圈子越转越小,越转缺慢,人却越来越吃力,整个人如同刚刚从汗水里捞起来的一般,忽的一招犹如狂风暴雨,一闪而过,不复而加。过了半晌,一招递进,好比半空中划下一道闪电,淬不及防,电光过后,却又是朗朗晴空看不出一丝机峰。
那人五指一抓,身子后滑,已到了三掌之外,蓬的一声,火光迸现,又手之上如同托了一个大火球相似。照耀他脸上,没丝毫的不悦,微笑的看着张烟南。
张烟南大惊,右手在起,寒光一点,流星赶月的飞想那人。
那人却没再闪,静静的看着张烟南,似乎料到张烟南的后着一般。
张烟南一剑没丝毫阻碍,破空之声大起,眨眼间已然到了那人跟前,忽的收手,只要再刺前一点,那人势必被张烟南破喉而过。单以这份定力而言,张烟南是万万不及的。张口讶道:“是你?”
张烟南面露微笑,好象一个小孩子得到了一件心爱的玩具一般,右手持剑,左手捏了个剑诀,一步上前那剑尖便颤抖一下,连走七步,剑尖也跟着点了七下。张烟南脸色平和,看不出一丝疲惫又或是急噪,跟着‘凤点头’‘叠江三浪’....具式不一而定,或轻逸,或飘渺,或凝重,或沉滞。吞吞吐吐,闪烁不定。
那剑尖撕有灵性,时时如灵蛇出洞,处处风卷残云。随着张烟南的步子,忽的钢铮,忽的柔软。变化端的无方。张烟南后脚踢起,飞身跃起,剑跨长空,一击如水银泻地,又似月光溜水。从低下自下而上,又脚向前踏出,收剑之时,已然到了三丈之外。
张烟南收剑而立,扑面的热气一收,仿佛都钻到了张烟南的剑身只中,张烟南明显的感到了剑身的变化,全身一颤,迎着月光看去,一片月光之下,竟然遮不住剑身的微弱银光,虽然少,但确存在。
张烟南大喜,轻伸食中二指,抚摸着剑身,直似一快寒冰相似,张烟南心中一个寒蝉,那寒气化着一道有型的气流,蔓延在张烟南的食指之上,跟着一闪,在他收指之前,已然到了张烟南经脉之中,张烟南浑身冰凉,刚才的热气一散而没,说不出的舒服,就差呻吟出来。
张烟南默默的看着东方,月光即闪,黑暗之中一人拍手笑道:“好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