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她把嗓门压低到似乎在密谋什么事情,几乎听不清楚声音。
"进来吧,不过直接走到浴室去。等你进到浴室之后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整间浴室都是蒸气,湿滴滴的。尤金。皮尔逊眨了眨眼,摘下了他的湿毡帽。玛丽悄悄地踉了进浴室,把门关上。他们两个人还没有开始说话,脸上的汗珠已经一直往下滴。
"尤金,快点说,我那儿还有个人。我最不愿意让他见到的人就是你……搞什么鬼,你到这里来干什么?"玛丽。康纳利并不是傻瓜。她知道攻击往往是最好的防御。
"有个人?哦。我懂了。"他吸着他的嘴唇,皱起眉头。他的白衬衫领子在柳橙和胡桃味的蒸气中垂下来。他压低了声音说了点什么,不过自来水流入冒着蒸气的浴缸里的隆隆声,使他的话听不清楚。
几乎关紧了,因为那儿有一堆帕内尔的书籍挡住了门道。
玛丽。康纳利穿上一件旧雨衣——她系里的同事们和她开玩笑,将这件雨衣叫做是她在复活节所穿的复活雨衣,从来不知道他们猜得有多准——朝大门走去。
"谁?"她叫了一声。
"芬巴。麦克默罗。"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回答道。当玛丽。
康纳利小心翼翼把门打开时,她面前站着浑身湿滴滴的尤金。皮尔逊法官。他的雨衣湿透了,雨水从褐色毡帽上往下滴。手里提了个公文包。
"我听不清。"玛丽说道。
他把脸贴近她的耳朵。"我需要知道那个英国官员的详细情形。那个去忏悔的人。"
当然,芬巴。麦克默罗是这个小个子男人的化名。她差点就笑出来。
"嗯,芬巴,我本来应该请你进来,不过我正要去洗澡。当然除非你不想跟我一块儿洗?"
皮尔逊几乎后退一步掉到楼梯下去。玛丽微微一笑。她想这位好心的法官一定非常尴尬。
"玛丽,只是几个很简短的问题,我能进来吗……?"他从她的身边看过去,看见卧室兼客厅的过道隙缝里有亮光。"重要事情。"
玛丽咬住嘴唇。她最不愿意让尤金。皮尔逊法官看到的,就是那军事委员会主席的妻子仰卧在她的床上,除了那条养殖珍珠项链之外身无寸缕,一边还因为肉欲得到充分的满足后安睡得打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