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直到天明。

然后，自以为没被发现，一如以往地照料伤势未愈的他，孰不知所有的疲累全写在时而沉重

同样是深夜，同样是冰冷刺骨的湖水。

而同样的，本该平静不兴波纹的湖面时而有黑影浮上，而后又消失，重复再重复，频繁得像

在找什么重要宝物似的急切。

且并非一夜的心血来潮，而是接连数夜的反复。

潜入冰冷的湖里，只为搜寻一个不可能找得到的东西。

“我哪有事。”耸肩吐舌，泛紫的唇咧开大大的笑容。“别这么傻又被我唬住，不过话说在

前头，我男扮女装并非有意作弄你，这点你得信我。走走走！快进屋去，你我都得换件衣裳

，你还得重新上药呢。”

“方才的事——”

“说笑的，就告诉你别当真了嘛，走走走，天凉了哩！”

一座湖与一只耳饰，好比是苍茫大海与一粒米粟，要找何其困难。

偏就有人不死心。

被以为在屋里熟睡的人，其实是连着几夜下来根本没有安稳睡过，悄然起身看的、望的，总

是在大半夜里偷偷到湖里的人。

一连好几夜，看着走向湖水的人在东方微露鱼肚白的时候黯然失神地上岸观望湖面好半天，

离休在后头推他进屋，怵言听见的是含笑的平朗语调。

方才的话是说笑、存心逗他的？忍不住起疑，但思忖再三后他决定就依他所说的想。

因为如果当真，他真的不知该如何才能善了。

所以哪怕他说的话真假易辨，他仍决意选择不再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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