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突然传出几声惨呼,间中有人惊叫:“点子扎手。”这却是地道汉语。
一声闷哼响起,一个蒙胧的白影挡在了我前面。
谷中似乎有人影闪过,且还不止一个。
掂掂手中英吉沙刀,我咬牙走过去。
行至半途,风声飒飒,两侧崖壁上滑下人来。
前后都被堵住。
这一群大约十二三人,气息悠长,显见不是善与之辈。
“我没用,非但保护不了你,还给你添麻烦。”他是那样的难过,以致于我停下来,努力地偏过头去,想安慰他。
深深的留恋和痛楚流露出来,他干裂的唇在我耳后颈上磨挲,齐崭崭的牙,甚至在我颈侧动脉上停顿了片刻。
那样的绝望,在他的话里流淌:“宝贝儿,放下我,让我抱抱你。林策那小子是真爱你的,你以后时不时想想我就好了。”
我一时气结,闷声说一声:“你混蛋。”眼泪倒刷地下来,顾不得擦拭,我低了头,大步流星地走。
阮文在叹息,几不可闻。
“男的要活的,女的就地格杀。”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出现在我头顶。
白光闪起。
我持刀格挡,身上已经着了几下;背后刀风逼来,前面也是一只刚劲的拳,背上阮文比我又高,正是避无可避。
上前一步,我生生受了这一拳,胸口一阵剧痛,不过倒是让开了刀锋。
喉头又腥又甜,我强行咽下去,提起刀背靠山壁。
漆黑一片。昨天是十六吧,因为外婆说过:“十七八,黑擦擦。”
我深一脚低一脚地走。阮文醒来又睡去,不知道几次了。
中途解他下来服药,他又在胡说八道,我干干脆脆地回他一句:“你死了我就从公格尔峰上跳下去,说来做到,决不放空炮。”
浑身冰凉,偏偏额头仍是火烫的阮文,再不说话,默默抱着我,那样紧,那样紧。
激发我潜力的急行军,让我走完了来时三四天的路程;前面已经是那长长的走廊似的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