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乔伊早上迟起,终于熬到起来,穿着绯红小背心,露着雪白的膀子,松松挽起一把青云慵倦地歪到厨房里问我有什么吃的,我煎了两片面包涂上花生酱,正在喝咖啡,忙忙地说:“将就些吃了,反正你我减肥。”
她老大不高兴。
这间屋子是我朋友江蘅的。
当我决定从家里搬出来四处找房时碰上以前的朋友江蘅,她倒卖医疗器材已经赚下一些身家,目前又申请投资移民加拿大也成功,从此长居彼邦,但是此处置下的房产又不放心交给外人,于是便算作人情转租给我价钱便宜,偌大的屋子,每日打扫务求干净不要带陌生人来弄的污糟。
最后江蘅说,不反对你再找一个人合住,第一省钱,第二不至于寂寞。江蘅是一个非常豁达的女人。除此以外她所要求的是,合住者非男性、讲究卫生,这一点上她有洁癖。我觉得男女同居一般而言都因为熟落而不注意维护环境以及个人的卫生。
所以我向她保证,会找一个讲卫生的女性和我一起看好她的房子。
江蘅喜欢在各地置产,这一种行为简直象解放前的地主,不过现在的土地不可以自由买卖,所以她所买卖的是土地上建出来的美幻美仑的房子。
侃侃的回答很虚弱无力:“我也不知道。”
这么天真的回答。或许,爱情和信仰一样,是需要天真的。
我无言以对。
我想,游戏的原则应该是快乐,只不过这个游戏的另一面还是带来了不快乐。
抱梁柱而死的尾生就是一个悲剧。
有一天乔伊打电话说:“我辞工了,现在居无定所。”我就叫她赶快搬来。
她是我的中学同学。那时我们有个很趣怪的绰号“二乔”,想象不出那时的样子:土的要死的白校服,乔伊跑到厕所里将腰带狠狠勒上两寸,显得身材显要的紧,小个子黑皮肤,一脸精乖的样子。她将手吊在我的肩上直叫“大乔”,我觉得叫的娇憨无比。大乔小乔是三国时期的美人,但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最后并没有嫁给帝王将相,还是普通人过普通生活。外号起得传奇,未免浪费。
她起了乔伊这样的一个中文名,听走了耳朵,就是英文里的快乐。
乔伊快乐么?不见得。
每个不安分守己的女人都不快乐,欲望不止爱心不熄,结果将自己燃烧成一只蜡烛,蜡炬成灰泪始干。
如果我是尾生,或者知道女子不至而大水将至,会黯然地离开吧。以后再写信,希望她告诉我原因。
很可惜,大光不会这样想。
真的很可惜。
二乔的自由
好容易到了星期六,我可以休息,我的休息就是打扫这间大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