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已经有些工友开始赌气砸东西了,工场一时非常混乱,看着情绪激昂的工友们,小虫子心里大是难受,暗暗忖道:“这些可恨的资本家,良心真让狗给吃了。我真的要朝这条路走吗?”
最终,工头无奈地走出来劝道:“工友们,兄弟们,我知道大家都很百万条的冤情要倾诉出来,但我们不能砸东西啊,那是我们的财富,是我们一手一脚苦心挣来的。”
他的话只是让工地激烈的情绪平缓了一下,已有人质疑了,“郭工头,站在个人角度上,我很敬重你的为人,但你毕竟是代表范老板的,他现在跑掉了,你说,我们的辛苦钱向谁要呢?向你要么?”
“对啊,那是我们日做夜挨所挣得的血汗钱啊,范老板还有没有良心啊?”又有人应和着。
场面开始失控,几乎所有的工友们都大声呐喊,他们无非想为自己讨回个公道。
久而久之,他对香烟的种类名称、质量价格都给弄得一清二楚。有一次,有一位工友犯烟瘾了,心思不上不下,小虫子看在眼里,掏钱替他买了一包他喜欢的烟。虽然事情很小,但那位工友从那次后特别关照小虫子,经常指点一些建筑工地的做事技巧。
不积畦土无以成千里,这小虫子心里明白得很,于是他每时每刻都在用心观察,多服务好别人,少说话,多做事。有时,工地里忙得一塌糊涂,繁杂重冗的工作倍级猛增,而且又丝毫不能出一点差错,工场赶进度的同时又要注意生产安全,其中责任明显是艰巨的。但是对于小虫子来说,每一种逆境都含有等量或更大利益的种子。有时,那些似乎是逆境的东西,其实是上升的好机会。而愿意花费时间去思考怎样才能把逆境化为等量或更大的利益,象这样的人,总是坦然的!而小虫子就是这样的人,他一直用心地做,谦虚求教别人。
这一刻,小虫子心里是甜蜜的,那颗善良的种子又默然滋长了。他仿佛远远地离开了嘈杂的人世,心灵一片恬静。
静极生动,他又想起了记忆中的父母,又牵挂着耿思涛一家。
夜了,并不冷,风很轻柔,小虫子又在楼顶上呆了一晚。
小虫子默默地站在一旁,心里万般难受。虽然他给拖欠的工资不多,实际上也是因为他基本上没有工资,只是混口饭吃而已。但他却为工友们所不值。
遇到没有良心的老板,他们的工资,难道真的可以追回来么?能!劳动部门第二天便在媒体上发出了这个消息,强烈谴责追讨范某人,几天后,那范某仍然踪影全无。最后,劳动部门没有法子,只能申请法院处置这事,但那些可怜的工友想拿到他们应该拥有的血汗钱,能拿回多少,估计要一段时间之后才知道了。
晨曦的阳光穿破云层,映射着大地,晨光如此生动地包围着这个流浪的人儿,缓缓温暖了他的落寂的心灵。他忪醒地迷睁着双眼,看到旭日东升的奇象,又是有万种豪气从胸而生。
“啊——”他大声叫了起来,好在附近上下很多人都还在沉睡中,他竟不住一阵好笑,忖道:“自己,哈,也太逗了。”
新的一天,小虫子又开始投入工作中。今天,他发觉许多人都闷闷不乐地,不由问那一向关照他的工头,但工头只是望了他一眼,叹了叹气,随之无语。小虫子不由大感怪哉,心里隐隐然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发生了。
果然,等到中午时分,便有工友们起哄了,“大老板都已经卷席逃跑了,我们还呆在这里干嘛。他妈的,几个月的辛苦钱就这样没了。”一声哄响,众人也随着大是喧哗,倾刻间,整个工地热闹极了。
原来,这个建筑工地的承包商范某因为在澳门赌钱给人骗输了好几千万,连带着拖欠了工人工资好几个月,而最终事发东窗,让工人告到了劳动部门,追究之下,范某理亏,本该担负起这责任,但他却一屁股甩下该工地躲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