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伍永立告诉我们:钟老师身体不适,特打电话通知他代几天课。
说完他就让我们翻开教材,不过至少我们宿舍的哥们儿却再也没心情翻教材了。
钟老师很有可能真的是身体不适,否则不会让伍永立来代他上课。这位好强的老头儿不会轻易退缩和倒下的,除非身体实在吃不消了,可是昨天晚上他还能去我们宿舍视察,第二天怎么就不行了呢?莫非真是受了重大的刺激?仅仅因为刘晓声用望远镜偷窥女生宿舍?这个理由也可以成立,不过分量好像还不够,如果再加上得知我们宿舍其他人都去录像厅的消息,情况就大不一样刘晓声在威逼之下已经把我们的行踪供了出去:尽管去录像厅不一定意味着我们就会看毛片,但也不能证明我们没看毛片,录像厅在人们的印象中已经是一个暧昧的名词;另外,就算我们没有看到毛片,这也不能证明我们前往录像厅的动机不是为了看毛片;当然,夜不归宿本来就是校规校纪所不允许的……
我可以想像某个老爷子气得吐血的样子,电视上常常有一些快死的人拿出手绢捂住嘴巴,疯狂地咳嗽,然后就有鲜血把小手绢儿染红的镜头,这种场面如果发生在钟老师身上也够可怜和吓人的,但愿他没有吐血。南无阿弥陀佛!
还有,钟老师打电话让伍老师代几天课,是两三天,还是五六天呢?如果时间甚至更长的话,他会不会淡忘我们宿舍的事情,或者从轻发落呢?还是养足精神狠狠整治我们?这个问题也很揪心,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宿舍还在激烈地讨论,好在有一点大家可以达成共识:钟老师一两天内可能要休养身体,暂时不会来学校收拾我们,所以我们可以从容地想一个万全之策。那就让我们从一个个细节入手去思考吧,当天晚上刘晓声是怎么和钟老师说的?对,刘晓声,这个兔崽子,他人呢?
“钟老师问我那些望远镜都是谁的,我说我不知道,我要说是我一个人的,他也不会信!”
杜里京叹了口气,“真是个SB,其实你说是你自己的多好,大不了就说是你在路上捡的,这样就不会牵扯上别人了。钟老师有没有问这些望远镜都是谁买的?”
“没有,他那会儿气得直哆嗦,没问这个,倒是问你们哪里去了……”
“你怎么说?”大家纷纷伸长了脖子。
刘晓声用胆怯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一句话也没敢说。
这小子不见了!
平时吃饭我们宿舍的同学总是要凑成一个大圈,早饭时刘晓声还在,现在却无影无踪了。
大家开始目露凶光。
还有更糟糕的事
“什么叫民主呢?民主是一种国家制度。你们记住——作为国家制度,民主有两个方面:由哪个阶级掌握政权,居于统治地位,享有民主,这是民主的本质,属于国体方面;如何实现民主,采取什么形式组织政权,这是民主的形式,属于政体方面。民主的这两个方面是密切联系、不可分割的。前者是决定性的方面,后者是前者的必然要求、具体表现和保证条件。
“同学们,不要打瞌睡!到时候谁也考不上大学,我叫你们还睡!要注意一下资本主义民主和社会主义民主之间的区别,这个要点可能不会再出什么大题,但出选择题的可能还是有的。资本主义民主只是资产阶级的民主,有其局限性和虚伪性,实质上是资产阶级专政。从资本主义民主到社会主义民主,是民主政治发展的一个飞跃。社会主义民主的本质和核心是人民当家作主,真正享有管理国家和社会事业的权力,黄卫兵,狠劲睡吧,可别给我学呀……”
同样是照本宣科地陈述教材内容,但站在讲台上的人已经换了。这次讲课的老师叫伍永立,他本是我们河西一高高三文科二班的班主任,今天上午来代钟诚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