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满脸不好意思,嘴上说:“好!”
我展开信纸,好不高兴。对林微音心存感激。想回信这么快啊。有的女生,有人给她写一封信,她十天半月还不回信,写一封信比生个孩子还慢得多。对方等白了头发那信还没写好,我幸亏自己没遇上这样的人,要是遇到那就麻烦了。也许她还没回信我已经憔悴而死。再看看那信纸的纸张,精美无比,硬是想把它吃掉。让林微音写的话存到肚子里去。有人写信是随手拿一张纸就写,不管是什么草稿纸还是手纸。上面还有英语单词之类的。大概这女孩子要向男孩子表示她是多么的刻苦勤奋,是多么的值得爱。至于用手纸写信的人,那大概又是表明自己是那么的讲究卫生,将来作为贤妻良母是没问题的还是什么的,反正不得而知。这信的字数也两千尚不足,一千颇有余。不像有的女生,好像是举世闻名的大作家一样,一字千金那简直不为过。寥寥数十字就解决,让人满足了心瘾却满足不了眼瘾。看信好比是看黄色录象。
今天是星期天,下午不用上课。我想这样也好,不用再怕见林微音,一个人窝在宿舍里看书。外面的夕阳无限美好,这样的冬日,窗外除了有点冷之外,一切都美不胜收,心想这个时候要是和林微音一起去玩那该多好啊。但是转眼一想,也许这个时候林微音正忙着给我写信呢,哪有时间出去玩。但是也不一定就在给我写信,那就不知她这个时候在干什么,想什么。也许是想我吧……想到这里,连自己也为自己脸红。
傍晚,我去了教室。杨月回来就对我说:“林志远,我该你带来了好东西,要看吗?”
我不知道还会有人给我东西,好生奇怪,就好比漂流在慌岛上的鲁宾孙还有人给他打电话一样。说:“什么东西啊?”
“来就知道了!”
我过去,她从兜里掏出几张粉红色的信纸来,笑道:“知道了吗?”
“可是我?”
“叫杨月,知道了吗?”
“这——”
“还这样啊,我请她帮你好了。”我高兴得几乎要亲自送去,忙道:“谢谢!”
信就这样送出去了,但是送出去后,我反而担心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就好比是梦中杀了人,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二者又不一样啊。梦中杀了人那醒后就没事情了。但这事情是睡了一觉后还同样是怕。那天晚上,经过女生宿舍楼后面,杨统对我说:“明天就有效果了,也许她正在看呢。”他说的兴冲冲,但是我的内心就好比是台风时候的大海那样澎湃不堪,脸上忧心忡忡。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第二天早上,由于昨晚上的折腾,弄的我腰酸背痛,脑袋昏沉得好比是被用来榨油一般。
“哦,是——”
“没想到吧,是林微音给你的信。”
“真的吗?”
“还有假的吗?看!”杨月将信一展道。
我兴奋得想像当年拿破仑教皇给他加冕时抢过皇冠自己戴爱护一般想去抢信。但是还是没有。我假装不在乎一个样,呆立在一旁。杨月也不为难,说:“你自己好好看,我不打扰你。”
心想,千万不要遇到林微音,要是遇到那就麻烦了。此时的我,好比是丑媳妇那样,没姿色,怕见公婆。不过这个种想法是在古代那还过得去,因为那时候儿女的婚姻是父母一手操办。但是在今天那就必要了,媳妇是你们儿子的,关你什么事情啊,连见他丈夫都有脸,为什么见公婆就不敢见呢,她嫁的人又不是她公婆而是公婆的儿子,千万别搞错对象搬弄是非。
但是,上天造化弄人,人们常常说“欠别人钱,那你就最容易遇到那人”。这话其实真正意思并不是说就真的最容易遇到,而是说我们想避开的人就最容易遇上——也不是这样的,而是本来那个人也是好好的,你遇到他的几率是没变的,而是我们心里想着我不要见那个人,但就是见到了,所以心里上就觉得大概是因为欠那人钱就最容易遇到他。我现在就最怕见林微音,但是偏偏就见到了。我去吃早点的时候,回来就好比是小偷偷了东西那样匆匆走开。回头就见到林微音。我不知如何是好。林微音线起来道:“陈世——”我答一声,说:“今天我请你吃早点嘛。”说出来的口气不像自己请别人吃,倒好像是要别人请自己一样。
林微音推辞道:“不用,不用。”
我不敢强求,道一声再见,溜之大吉。回来跟杨统说了。他就说:“怎么教你也教不会啊!这样的机会,你要态度坚决地请她,机不可失。以后见到,一定要请她知道吗?”
我侧耳倾听,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