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对赌博曾用心钻研过,虽然我并没有亲自接触过赌博高手,可我读阅了大量的书籍资料,古今中外的,只要我能找到的我都看过。我深刻地理解了赌博从纯科学角度来看是数学里的博弈理论,可从实际操作上看它却是一个技巧性极高的行当,在这个行当里欺骗狡诈无处不在。
赌博是万恶之源,这话不假,可真正想起来,赌博并不是万恶之源,只因赌博关系到了金钱物质的输赢,赌博才成了万恶之源,说到底,金钱才是所有恶行的祸根。而一切的恶行却又是人所为之,所以,再深入地想下去的话,人才是祸根的祸根。而人之所以成为祸根的祸根,却又是因为人性里那无法抗拒的欲望所致。
我一直就是这样来看待赌博的,我喜欢从赌博里看金钱,再从金钱里看人,又从人性里来分析欲望。我承认,我是一头被欲望所驱使的动物。虽然我知道动物性和文化性同时存在于一个人的体内,我读过很多书,算是半个文化人,也正因为我读过很多书,所以我更清楚人的动物性,我也就因此而不把人的文化性放在眼里,我也就这样自称自己是动物,是畜生。
不管是谁,只要他上了赌桌,他这畜生的一面就显露无疑。
我认为畜生是比较高级的称呼,起码它比屎比垃圾的称谓要文化很多。在这里畜生也不是那所谓的只知道嗷嗷叫的家伙,地球上除了人类这个灵长类动物外,其余所有的动物不会用这数学博弈游戏来决定金钱物质的输赢归属,赌桌上的畜生也就只能特指人类。赌桌上的畜生也分很多种类,有些畜生傻憨憨地闷头运作,有些畜生患得患失心神不宁骂骂咧咧吵闹不停毫无定力,有些畜生阴谋诡计千方百计作弊,还有些畜生却气定神闲宠辱不惊气度不凡胜券在握。
于是我扒完碗中饭粒,起身道走吧,到那里再说。
这个麻将馆是设立在一栋高层楼宇里,门口还装着摄像头,我们进去后那女老板热情地招呼我们,随即就找来赌友凑成了一桌。家仔没有上桌打牌,他想看我如何表演。我跟一男两女打两百四百的麻将,麻将桌不是那自动洗牌的麻将桌,这对我相当有利。可我不知这三个人的底细,我打得很是谨慎,首先保证自己不放炮。
他们打牌甚是讲究规矩,每人先拿出一万来,然后发给各一万筹码,赌场老板抽水,每把自摸抽五十,谁一万块筹码输光了,那就这一台牌就算结束,清点筹码结帐。如果还要继续打的话那就再拿出一万来,重新定方位坐向,这样的话可以杜绝有人欠赌帐不给的情况发生。
第一台在一个半小时后结束,我小小地赢了三千块,接着重开一台再赌。我能大致上知道他们每一把牌的牌面,我没从他们的洗牌碰牌打牌中看出什么毛病,他们三个人不像有合伙出千。我控制不了掷骰子,可我能控制碰牌和摸牌,我知道如何破坏别人的自摸,第一台我没有放手打,到了这第二台我就不客气了!我要大杀三方!
一个小时后,我抽屉里的筹码直线上升至两万九,再过半个小时后我一把碰碰糊自摸,中两只马,两个女人一万筹码输光,我总计盈利有两万七了。接着开第三台,这把手风不是很顺,我耐心等机会,维持着不输不赢的局面,四十分钟后我再次发力,仅用了半个小时就将一个女的筹码全部斩光。这女的大发脾气,说不打了不打了。
我很庆幸也很自得,我是属于那种有修养有修为的赌桌畜生。
当晚赌局开始后我就观察和我对局的那三个家伙应该定义为哪种畜生。这三个人中两个是三十六七的男子,另一个则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女子,据说这两个男子是做生意的,而那个女子则是某位大官的情妇,牌局进行半个小时后我那个体形微胖的男子定义为傻憨型畜生,把那偏瘦的男子定义为阴险型畜生,而那女子则是缺修养型畜生。
每一台是四万,家仔私下要求跟我合股,我答应了。本来老板提出用那自动麻将桌洗牌砌牌,可那阴险型畜生说自动麻将桌可以遥控操作作弊,还是用手洗牌为好。他说得有理,可他却是再为自己作弊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从他洗牌砌牌我就看出来他把身前的牌都有规律地码在一起,而且我相信他也能记住自己所砌牌的大部分。
这话正合我意,随即我和家仔借口回家吃饭准备告辞,那女老板一个劲地夸我手气好,还说我这人牌品好,打起来牌了不吵不闹不弄出声响,赢了输了都很镇静。最后女老板说晚上有几个老板要过来打五百一千的,问我有没有兴趣。我看看家仔,家仔看看我,我点点头。
我一共赢了四万二,家仔带些艳羡地说阿甄,你打麻将真是一流水平。我对他说道家哥,晚上还要打牌,等晚上牌局散后我再好好谢你。家仔嘿嘿笑着说谢什么谢啊,跟着你发财就是,阿甄,晚上我入你一股怎么样?
我看看家仔,心想:他真的在赌桌上输了很多钱,赌博把他给毁了,却成就了我,只是我不知道赌博将把我成就成什么样子。
第三卷在路上第十一章千局脱身
(更新时间:2005-10-311:24:00本章字数:44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