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我似乎是在对她说,也似乎是在对自己说:爱一个人不一定能拥有,拥有的却不一定是爱的,有人得到的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却得不到,人世间的真真假假难以分辨,就算分辨出来了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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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厢过道的小凳子上看窗外,无穷无尽的黑暗沉沉压挤黑暗中的大地,也刺透车窗将我这双原始的目光蒙上黑色的丧衣。疯狂的黑夜下起了疯狂的雨,打得车窗鬼哭狼嚎,惊醒了一些睡得不塌实的旅客,我分明听到隔壁第四个中铺停止了光彩夺目的鼾声,他的下铺也就在这个时候打了一个经典的响屁。还有第六号上铺下了楼梯,估计他是要上厕所,希望他在行进的火车上走路留点神,摔着了可就有他受的。
该打鼾就得打,该放屁就得放,该上厕所就得去上,因为这是生存,生存需要这样,人就得服从生活,服从生存。
疯狂的雨击打着疯狂滚动的车轮,车轮毫不介意,照旧隆隆碾压在铁轨上,震得脑袋瓜子一片嗡嗡。车窗上映出我的影像,影像是落寞的,落寞得有些绝望,绝望得只剩下胡思乱想,喝瓶啤酒,我和黑夜,我和黑雨,我和黑色的车轮,一起干杯。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酒,真是好东西,就像烟一样的好,灌在肚子里就和烟一样让人晕沉,晕沉得幻想自己就是铁轨,正被黑夜下黑雨打击的车轮狂笑着碾碎。
酒和烟一样,没有眼睛,一进入体内就会四处乱串,进入血液进入器官进入组织进入细胞,麻醉了每一根感觉的神经,让你感觉得没有感觉。
我手里的一份杂志上印着席慕容的一首诗:
《一棵开花的树》
如何让你遇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