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们就这样坐着,让回忆把我们的心变得又酸楚又快乐。
“你今天是不是很快活?”阿如问。
“当然。”我说。
“可我觉得你有心事。”她说。
阿如总是能这样感知我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事。不光是我自己,还有别人。她仿佛通晓一切,明了一切,无论是我们这个世界还是我们内心深处任何一个微妙的变化。她不说出来是因为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思维总是在神秘面前变得束手无策。但是当我们像这样坐着的时候,她却总能感到我心里任何一个细小的波澜,等她感觉到了她就说:
我们一路跑起来,快活得仿佛从不知道忧愁似的。我们在一个小树林里坐下来。昏蒙的月色弥漫在我们周围。
“你今天表现得很好。”阿如说。
“怎么个好法?”我问。
“比如说你让薛杰读诗那一段。刘亦菲说是我们故意安排的,我们当然不是对不对?”
“当然。”我说。
“我感觉你心里有事。”
“我没有。”我说,想起了下午篮球考试的事,但我真的已经不再去想它了,就像陈辉说的就当它没发生一样。
《色即是空》第一章3(3)
“他们今天很快活。”
“我们也很快活,”我说。
我们搂在一起,我又闻到从阿如头发里散发出来的薄荷的淡淡清香。
“我感觉我们像是结婚了很久似的。”她突然说。
“我也是,”我说,想起了高中的事,“从第一眼看到你到现在,我们也算是老夫老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