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陆涛回来时，徐志森已坐在马路沿儿上，不知为什么，陆涛感到那样子很亲切。

父子两人一人点上一支烟。

"你知道夏琳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感情世界，是纯粹想象出来的世界，那里没有性价比，没有投资回报率，只有价值而没有价格，在那里生活，你脚下踏的不是两百万一亩的土地，而是云朵--什么都无法计算，也无法控制，叫我心里不踏实。你看这里，这些服务员，每月只要二千块，他们就会站在这里，我只要交电费，这些灯就会在晚上被点亮--"

徐志森放开陆涛，深吸一口气。

徐志森接着说："你看，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人人在这里生活，穷人为下个月的房租和薪水而发愁，富人可对人生做长远规划，但规划到五十年以后，便会感到忧伤，因为那时自己已不在人世。人们不喜欢没有自己参与的计划，人们倾向于在瞬息万变的世界上抓住一种牢靠的东西，然后展开自己有限的人生，是吗？"

"是的。"

"你要抓什么？"

"夏琳可不是那样的人。"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理解我，她很独立，也很任性，为了我，她放弃去巴黎学习的机会，她吸引我，叫我总想为她做些什么，但她从来不让我为她做任何事。"

"这是你的想象吧？"

"不，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夏琳。"

徐志森长叹一声："有烟吗？"

陆涛在身上找来找去。

徐志森一指不远的一个烟摊："去买一盒。"

陆涛去买，当他站在烟摊儿边儿上转过头去看徐志森时，徐志森也在看着他。

"好吧，假定她真是这样一个人，那么你想为她做什么？"

第59节：徐志森的态度(2)

"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跟她在一起。"

"真羡慕你，还能生活在感情的世界里，知道我怎么想？"

陆涛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