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喟然叹息:
“不愿意它死去。”
“心情能理解。”一个说,“可你负担就太重了。”
“为什么快死了呢?”
“吸的东西太多了吧,肯定。”
“撑坏了。”
我左手拿咖啡杯,右手夹烟,沉思片刻。“怎么办好呢,你们看?”
两人对视摇头:
两人点头。
“当然不会有人给饼干盒割破手。不过么,还是不要往沙坑里扔什么。沙坑是圣洁的。”
“明白了。”一个说。
“以后注意。”另一个说,“此外还受过伤?”
“那还用说!”我露出浑身伤痕给两人看。简直成了伤痕样品集。“首先是左眼,足球比赛时给球砸伤了;现在视网膜都有问题。其次是鼻梁,也是足球搞的,脑袋顶球时按在对方牙齿上。下唇也缝了七针:骑自行车摔的,躲卡车没躲好。还有,牙齿也给人打断了u—u”
“怎么都办不好。”
“回到土里。”
“见过患败血症的猫?”
“没有。”我说。
“全身整个变硬,石头一样硬,一点一点变硬的。最后心脏停止跳动。”
我们并排躺在凉丝丝的草上,耳听芒草穗随风摇曳的沙沙声。
天完全黑下来后我们才回宿舍吃饭。我在浴室泡决喝完一瓶啤酒的时候,三条马哈鱼烧好了。鱼旁放了罐头芦笋和大条水芹。马哈鱼的香味儿甚是撩人情怀,有如夏日的山阴道一般。
我们慢慢花时间吃个精光。盘子里只剩下马哈鱼的白刺,铅笔那么长的大条水芹也只剩一个硬头。两人马上洗碗,煮咖啡。
“谈一下配电盘吧,”我说,“心里总好像放不下;”
两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