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两只唐易
就在我即将崩溃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叹息,几不可闻,却狠狠的砸到我的心里,从而引起轩然大波。
背后有人伸出手以保护的姿态圈住我,他的怀抱温暖的让我几乎陷进去,耳边传来男人沉沉的低语:“不会死,我还要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就算你……发疯也好,打我也好,抗拒也好,我都不会离开你,不会放手。”
莫汀之,你完了。
天真的我在很久以后明白了这座别墅的安保系统嵌入方方面面,单纯的蒸汽浴也不会伤及到性命之后,才对莫先生用心之险恶,做法之狠决,方法之恶毒有了更深层面的看法。
他竟然会这么试探我,而我却意外的…上了当。
触手的温度烫到不可思议,我试图把自己微凉的体温传递给莫先生,可却无济于事。
妈的妈的妈的,莫汀之你不能死。
巨大的恐慌笼罩着我,像海浪一样冲刷着我僵硬的神经,我把调到最大的蒸汽浴开关拧到零,接着就发疯一样的去扯他腕上的手铐,用冷水去泼他该死的脸,没用,没用,完全没用。
我从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过来,锋利的刀刃反射出凌厉冷光,用手上的刀去和手铐搏斗。在某一瞬间,在怎么砸都砸不开的情况下,我甚至想把莫先生的手腕砍下来,那样他就可以从该死的束缚住他的手铐中挣脱出来。
但是幸好,手铐在卷出刀刃的尖刀下不堪重负的开裂。
可恶。
住在海边别墅的生活很惬意,卧室面朝大海,有巨大的玻璃窗让主人能够更好的观赏外面的碧海蓝天。不用去计较工资,也不用去关心每日的吃穿用度,更不用因为凑不足房租而过着苦兮兮的日子,关于曾经的那些记忆都像飞走的老旧照片,这生活过的简直不要太爽。
当然,我对着提供我吃提供我穿的金主大人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耀眼金光洒满细沙,海外线延伸到天际。我坐在深色的实木地板上岸窗外,屁股底下是前一秒莫先生硬给放上的厚绒垫,我嫌弃他的多管闲事,他却回我以温柔浅笑,把对峙的尴尬在无形中转化为虚无。
我随手把刀一扔,伸出双手把莫先生给提起来,别看他看着瘦,加上骨架的重量沉的就像个二百斤的胖子。我憋着一口气把他弄到了我的身上,踉跄着脚步摇晃的把他从浴室拖到了卧室里,让他扑倒在极富弹性的大床上。
不得了,脸红的像煮熟的虾,不知道里面熟了没有。我三下五除二就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看他不常见阳光的白肤上有没有被严重烫伤的痕迹。我拼命的用手去拍他,平常我一撩就起来的家伙现在就像死人一样躺在床上。
“不,不许死…!我不许你死,混账东西!起来!”我摇晃着像睡着的他,心脏似乎被无形的手攥紧一样难受,不知不觉我的嗓子都嘶哑了起来,“起来!我要你起来啊啊啊!!!”
眼眶里有水珠顺着下巴滚落下来,我用袖子随手一抹,随即跳下了床,如狂风带骤雨席卷而过一样把布置精美的卧室毁坏。等身镜碎裂开来的清脆声响在我耳中像美妙的交响乐,混合着古铜时钟被推倒在地的闷响,其中深藏的木鸟被摧毁后发出凄惨的叫声,一切一切,美好的像童年午后的一场梦。
我跪倒在一片狼籍里,又哭又笑,把精致古朴的木梳一根根掰断。以我为圆心,家具桌椅如狂风过境般破碎倾倒在地,诺大的寝室只有我断续发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