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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队伍就穿过了银山镇唯一繁华的地段,来到了靠近江边的镇子郊区。与银山镇紧靠着的江水是沱江,不过沱江走到这里的时候就显得很狭窄了,平日里要想利用沱江做运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多是让乡亲们洗洗衣服、打打鱼什么的。要说沱江是银山镇的母亲河也不为过。
银山镇迄今为止已经由原来的一条青石街道扩大到了三条街道了,这三条街道末端着连接三个方向,把银山镇辖下的八个小村子都打通了。
当二排和三排的士兵赶回到镇子上的时候,家家户户差不多熄灯休息了,整个镇子显得是黑漆漆的一片,安静极了。乡镇上的平头百姓从始至终都是遵奉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准则,不过主要是到了夜里大伙们都没什么娱乐活动,自然而然就各自歇息去了。
不过这些士兵乱糟糟的脚步以及埋怨肚子饿的吵闹声,在踏入镇子的路口后就将这原本的安宁搅的一塌糊涂。被惊醒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的来到院子门口张望,猜测着这些部队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有的隔着自家的大门相互窃声议论。
巷陌深处,还有几只老狗凑着热闹瞎叫吠着。
兵油子们才不在乎这些老百姓们的议论,反倒都为自己引来关注而沾沾自喜,于是这叫闹的声音就更大了一些。搞不清楚状况的还以为这支部队刚刚凯旋而回呢。
刘定文嘿嘿的笑了笑,说道:“哪有啊,郑排长你先前不是腰疼吗,正好切个牛百叶回去补补身子撒!”
郑子牛望着刘定文会心的笑了起来,说道:“还是你小子有心,放心吧,回去之后咱俩该怎么汇报就怎么汇报,保准亏不了你。”
“多谢郑排长提拔了。”刘定文心中大喜了起来。
接着,郑子牛叫了三个壮实的手下,把那头已经毙命许久的老黄牛从洼地里抬了上来,准备跟着队伍一同带回镇子上去。
两个排的士兵在原地大概休整了十几分钟,这期间三排的士兵把山匪的七八具尸体都丢在了洼地里,然后找来几根树枝做成简易的担架,把梁排长的尸体放了上去。至于另外五个牺牲的新兵,郑子牛与他们可没什么感情,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去理会,于是就与那些山匪的尸体一样抛尸荒野了。
镇子上并不是所有屋子都是熄灯了,比如在镇子中央住的几个大户人家,到了夜里他们才不会节省那丁点煤油呢,于是就把大大的院子全部点满灯光。这些大老爷门庭大,在家里还养着一些艺妓,时不时晚上就在家里坐着听听小曲。如果大老爷们心情好了,还会举办更浓重的会戏,让全镇子里的人都到他们家门口来看。
在路过镇子中央的时候,三排有几个老兵低声议论了起来。
“哎呀,你们知道不,上次我在镇子上闲逛,看到过刘老爷他家的那闺女,长得真叫是水灵呀!”
“哟,真滴撒?”
“那可不是?有机会让你去看一眼,保证让你锤子都硬起来。”
之后,就开始向银山镇返回了。
有了三排带来的火把,这夜里赶路容易多了,此时距离银山镇也不算太远,士兵们就这样一路无话的返回了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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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山镇虽然距离县城偏远,而且又是与内江交界的地方,换了是以前这里绝对算得上是荒凉的穷镇子。不过好在九年前清政府有放出消息要修建成都到汉口的铁路线,于是省府为了积极做好修铁路的准备,先是公私合开了一条由成都到重庆的通路,后又在川汉铁路沿途各个县镇规划路线点、储备修铁路的物资。
不过到1911年,四川突然爆发了反对出卖铁路权给洋人的保路运动,这川汉铁路的修筑计划就此永远的成为了泡影。虽然川汉铁路修筑不了,但是先前省府开辟的成都到重庆的通路却保留了下来,这一条通路其中就有一段是经过了银山镇。这几年靠着这条老迈的通路,银山镇算是繁荣了起来,往来的商人总是喜欢在这里落脚,甚至还有一些刁钻的果贩子专门在银山镇上收办果子滥竽充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