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朱全忠言道:“今闻李嗣源带兵来源,欲在临城会合李存信攻占尧山,不知如何是好?”
谢瞳言道:“各路兵马所畏者乃十三太保李存孝,前番交战五路兵马围困李存孝,惟李存信却按兵不救,必是其中有将帅不和,可设反间计使李克用与李存孝反目成仇。”
朱全忠闻言大悦:“军师妙计,快请速速说来。”
花开不过百日好,凋零只需一夜尽。
李存孝南面出兵邢州,兵临尧山;李存信北面攻占临城,却按兵不动。李存孝按将令所遣,进军尧山。卢龙节度使李匡威率兵交战,李存孝横槊应敌,一阵厮杀,李匡威诈败退去。李存孝率兵急进,忽见成德节度使王镕,魏博节度使罗弘信又各率兵马从两侧率兵杀来,李存孝分兵而战。又是一阵厮杀未果,见李匡威回兵杀来。此时,李存孝才想到中敌军之计,但始终未见李存信兵马援助,恐是有变,对麾下大呼道:“尧山有五候伏兵,快快撤出。”众将士闻听,纷纷掉转马头向回撤退。只见迎面杀来二将,乃是鞑靼部将领一个叫脱罗那,手持金针蛤蟆槊,另一格名叫白云索,手持苗子枪。李存孝飞舞禹王开山槊,交战二将,仅两个回合,脱罗那命丧马下,白云索魂交西天。刚杀鞑靼部二将,又来两将是兄弟二人,哥哥名叫蔡津,手中一口龟灵七宝刀、弟弟名叫蔡良善用一对短把青铜斧,兄弟两人乃李匡威部将,来战李存孝不过又是两个回合,蔡津刺喉,蔡良穿心。
连诛四将刚出重围,只听一声大喊:“牧羊子,哪里逃”,只见又有一路人马杀来,这一路兵马乃是赫连铎的吐谷浑部兵马,为首大将名曰赫连述,此人乃是吐谷浑部一员上将。此人脸似青铜,面若猛兽,青面獠牙。凶光四射。手中一对五毒瘟璜人面锤,跨下一匹宝马名曰扳肋墨雕透骨龙,甚是凶猛。李存孝展开禹王开山槊,直逼赫连述,二将交锋二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李存孝急于突围,突然槊交左手,右手抽出背后打将鞭,一鞭打向赫连述右手腕,只见右手一锤落地,存孝执槊再刺,戳破赫连述铠甲,赫连述惨叫坠马。李存孝对围堵的吐谷浑部兵马大声吼道:“十三太保在此,可有敢应战者否?”吐谷浑部士卒建赫连述已经战死,士气大落,再闻李存孝吼似狼叫,皆不敢阻挡。李存孝飞马驰出尧山,再看左右跟随士卒,死伤者已逾半大半,只得率领残部退至镇州。五候率领兵马乘胜追击,李存孝已经是力所不及,只得回至邢州驻守。正是:
五路诸候会梁王,尧山脚下泛血光。
十三太保兼神勇,藩汉将士无人当。
值此九败,千岁何愁犯兵不破。”
李克用闻听大悦:“安时之言,如拨云见日,令孤茅塞顿开。”
大都督周德威言道:“臣以为千岁,可命十三太保李存孝进兵洺州、镇州;四太保李存信出井陉关会师,共破尧山之敌。”
李克用闻听言道:“善哉!即传令李存信、李存孝二人各发兵马,合击尧山。”
李克用将令一发,李存信、李存孝各自率兵往尧山,单讲康君立因上源驿之战,对李存孝怀下怨恨。四太保出兵前日,康君立邀李存信到府上饮酒送行,席间康君立言道:“今战尧山,恐四太保是徒劳无功呀。”
尧山大败传至晋阳,康君立知道李克用必因此而大怒,对李克用言道:“尧山晋军大败,主将带兵失利,臣闻十三太保藐敌轻进,使得三军受辱,望千岁谨慎呀。”
李克用闻听康君立之言针对李存孝,便问道:“孤令四太保与十三太保合兵进军尧山,李存孝率兵贸然轻进,那李存信按兵不动,孤欲罢免二人兵权,以为如何?”
康君立答道:“李存孝自持功高,目中无人。常言‘能人背后有能人’,十三太保自满招损,方使尧山大败。四太保李存信按兵不动,乃是以逸待劳。末将以为李存孝夺功心切令三军受辱,其罪非小;李存信用兵稳重,并无过失,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如何处置,请千岁三思。”
李克用言道:“君立之言,也有道理,传令李存孝留守邢州,命大太保李嗣源、石绍雄领兵一万代替李存孝出兵尧山。”
李嗣源率领兵马会合李存信,流行探马飞报梁王,朱全忠闻听此事满腹顾虑,军师谢瞳见朱全忠坐卧不宁,问道:“千岁因何事焦虑?”
李存信闻听问道:“我与十三弟会兵尧山,共诛五路顽贼,怎能徒劳无功。”
康君立言道:“前番四太保兵败三垂岗,李存孝大胜长子谷,使得十三太保加封三州留后,凌于四太保之上。尧山即使取胜,那头功也当属十三太保,而四太保的汗马之功却如同草芥一般,恐为世人所耻笑呀?”
李存信顿时把脸一沉言道:“哼,牧羊童不自量力,我焉能送他便宜。但不知康将军可有良策赐教?”
康君立言道:“四太保出兵井陉之后,先攻临城,后按兵不动,李存孝纵使飞虎插翅,也难胜那二十五万兵马。倘若晋王问罪,四太保可言李存孝,不尊将令,擅兵轻进,千岁必燃动怒于李存孝,而器重四太保。”李存信频频点头,二人又畅饮一番,才各自散去。正是:
自古功利害人心,豪杰亦忘兄弟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