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艾米丽不安地看着格雷姆:“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只不过是常规的问讯而已,亲爱的。”格雷姆说道,“中尉先生,请您向阿奇博尔德·戈尔提问吧。在这件事上,他能够代表我们。如果您愿意,我们明天再回答您的问题。”
斯瑞德一脸愁容。这就是他们所说的配合。阿奇·戈尔是北部明尼苏达州最可怕的犯罪分子辩护律师,斯瑞德在证人席上已经多次与阿奇·戈尔这个温和的老山羊交过手
“您不觉得有必要请一位律师吗?”斯瑞德问道,话语中带有了更多的冷漠之情。
“不要误会,”格雷姆与先前一样平静而诚恳地回答,“我们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隐瞒。
格雷姆在房中间停住了脚步,看起来有点局促不安:“中尉先生,我必须为我没有尽早提请您的关注而表示歉意。周六晚上凯文来访的时候,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因为雷切尔没有回家而感到懊恼。您知道,凯文正狂热地爱恋着雷切尔,我想,可能是凯文有点过度夸大其词吧。”
“但是,您现在就不这么想了。”斯瑞德说道。
“已经过去两天了。我的妻子适时地提醒我说,其他女孩已经出现过失踪的情况。”
格雷姆在前面领着斯瑞德穿过主餐厅,然后穿过法式门来到一个凌乱的小房间中,东面墙壁中的灰色大理石壁炉使得整个房间温暖如春。白色的地毯雍容华贵、一尘不染。背面的墙壁整个就是一扇落地窗户,只有两扇彩色玻璃花门通向后花园的浓浓夜色中。一排黄铜质灯笼间隔着安装在其他两面墙壁上,淡淡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在花园墙壁的右侧,两把配对的躺椅安放在壁炉的两侧。一位手持钟形白兰地玻璃酒杯的妇女躺在躺椅中,从外面几乎无法看到她。
这名妇女并未从躺椅中站起身,就这么躺着向斯瑞德点了点头:“我是艾米丽·斯顿尔,也就是雷切尔的母亲。”她轻轻地说道。
艾米丽看上去比格雷姆要年轻几岁,但是,并非是“战利品新娘”(译注:指的是不外出工作的已婚女人)。尽管已经上了年纪,但是,斯瑞德仍能够看出她往昔的风韵。蓝色的眼睛充满了倦怠、眼妆化得有点过度,眼睛下面涂着眼影。黑色的短发很久未曾梳洗了。她穿着朴素的海军衫和蓝色牛仔裤。
坐在靠近壁炉地面并且在艾米丽身旁握着她左手的是一个接近50岁的男子,灰白的头发刻意加以梳理,从而遮住前额稀疏的头发。这个男子站起身来与斯瑞德握手,身后留下了一堆黏湿的残余物,斯瑞德试图在不经意间擦掉这些残余物。“你好,中尉先生,我的名字是代顿·滕比。我是艾米丽所在教堂的牧师。艾米丽请我与他们共同度过这个夜晚。”
格雷姆·斯顿尔取过靠近花园窗户的那把椅子:“我敢肯定您有许多问题要问我们,我们会竭尽所知回答您的问题。某些时候,我们希望能够忘掉不愉快的事情。我的妻子和我绝对没有卷入到雷切尔失踪这件事情中,但是,我们理解您必须在这种情况下洗清当事人家庭的清白。很自然,我们会尽可能配合您的工作,包括在必要的情况下使用测谎仪。”
斯瑞德很是惊讶。通常情况下这都是很丑陋的一面——让家人知道他们属于嫌疑分子。“坦白地说,我们确实希望对我们这些家人使用测谎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