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在开玩笑，但是斯瑞德知道他处境很敏感。他和马吉里在一起工作快7年了。她是一个中国移民，在明尼苏达上学期间参加过声势浩大的政治联盟的示威活动，使得她无家可归。当斯瑞德从学校聘来她以后，她很快就证明了自己很强的学习能力。不到一年，她知道的法律比斯瑞德知道的还多，她还显示出了对犯罪细节的洞察力——还有疑犯——大部分警官都会漏掉的东西。斯瑞德这7年里一直都把她留在身边。

“还是星期一吗？”斯瑞德问。

“恐怕是的。”

斯瑞德打了个哈欠。他睡了90分钟了。很明显，马吉里还穿着昨晚上穿着的牛仔裤和皮夹克，看来她没睡。

“我光着身子吗？”他问。

马吉里笑了笑：“是的。好家伙。”

他看到雷切尔在对面的那个空地上。“你找不到我。”他大叫着。

他看雷切尔在小河那边模糊的影像，他意识到那里站着的不再是雷切尔了。

那是辛迪。她向他伸出了双手。

他又看到了那个黑影，向她移动，到了她的背后。一个怪物。

“你做不到。”她对他说。

斯瑞德抬起头，向后看了看。他也是一样，穿着那件昨晚穿的衣服：“但愿你煮的咖啡够我喝。”

马吉里指了指他的床头柜，那里纸巾上整齐地放着炸面圈。旁边是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斯瑞德抓起了一块炸面圈，喝了一口咖啡，用手捋了捋乱头发。吃了两块之后，开始解衬衫，松开了腰带。

“这里很难看。”他说。

“我还不知道吗。”马吉里回答说。她仍然静静地吃着她的早餐。

“是的，你想。”

斯瑞德仰着躺在床上，头藏在枕头底下。他现在半睡半醒，慢慢地对四周的东西恢复了意识。他听到了撕纸的声音，又闻到了煮咖啡的香味。他睁开了一只眼睛。马吉里贝坐他离他几英尺远的皮躺椅上，小腿向上跷着，一手拿着吃了一半的油煎饼，一手拿着斯瑞德的有关瓷器的读物。她半开着窗户，足以让她看到身后外面的湖景。

“那个咖啡壶，”她说，“10年了吗？”

“15年了。”斯瑞德说。他眨着眼睛，一动不动。

“几点了？”

“早上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