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最近的那个一层楼,门开着通向一个装满邮箱的小屋子。他们碰到一个矮矮的、大约50来岁、穿着短裤和衬衫的人,翻着他的邮件漫步走了出来。他没抬头看。塞丽娜注意到他正用手数着一堆阁楼的副本。他们进入了办公室,里面很挤,一面墙上全是邮箱,别一面上有自动投币的汽水和快餐的机器。
办公室后面是一个柜台,上面放着一个蜂音器,在柜台后面是一个关着的门,上面贴着一张裸体画日历。上面还放着几份早报,一部分是供求广告,另一部分是化妆品报。
他们在脱培凯那大街I-15号下了车,在拉斯维加斯林荫大道上的灯光里耐心地等着。他们右边是仿阿瑟雷恩城堡式建筑,是亚瑟王神剑旅馆的一部分,在左边的建筑是仿纽约曼哈顿摩天大楼造的。喷泉从仿自由女神像周围的小火船里射出来。
水都喷落到街道上,塞丽娜感到脸颊有点潮。凉爽的水感觉很不错。她看着游客们在黄昏不太新鲜的空气里转悠,可能是在里面花钱花累了,出来休息一会儿。他们看起来很热,扯下领结,拉开衬衫的领口。即使现在太阳都落山了,好像也得有90度似的。
灯光变了。他们走过米高梅大饭店。
在考瓦·雷恩大街那里又向左走去。塞丽娜又向右转,几乎与此同时,他们进入另一个世界,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破旧的地方,满是两居室的房子,还有上了栓的窗户。这里就像是拉斯维加斯的一个大熔炉,生活着黑人、墨西哥人、印第安人,还有从10多个其他国家来的移民,都在俱乐部里的服务行业干着低收入的工作。但这里的犯罪率不高,还比不上处在高层社会的赤露之城,那里才是城里大多数谋杀案件发生的地方。老妇们还在街上独自地走着,推着装有杂货店商品的车回家。孩子们在大院里玩,用棍子刺蝎子。
半英里外,他们发现外哥邦德公寓,一个两层楼的建筑,墙皮裂着纹,设计得像是一个汽车旅馆。一楼建在停车场上,还有一段向上通的台阶,第二层则在栏杆满是锈迹的走廊上。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挡了起来,削制海军门都上了锁。
“你最后一次看到她是在什么时候?”塞丽娜问。
“我离开那家俱乐部后,”莱文德尔说,“大约1个月前。”
考迪犹豫地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那张照片。“这是她的吗?”
莱文德看了一眼那张照片,马上闭上了眼睛,想了一会。她睁开了眼睛又快速看了一眼:“妈的,那真恶心,没有人想弄成那个样子,我是说没有人。”
“这是她吗?”
一时间,注视着这些房子,塞丽娜好像又回到了她10多岁的时候,又回到了在凤凰城的时候。她感到一股凉气从闷热中蹿了出来。思绪像灯一样闪动着。母亲看她时的毫无生气的双眼。那个身上有壁虎纹身的男人,用他那粉红的舌头舔着她。还有从淋浴喷头滴下的污水。
塞丽娜松了一口气,把过去抛到了一边。
“我不知道,”她说,“我想这个姑娘应该和上层社会有点关系。你会想到,在恐怖宫殿工作,一定能支付得起比这更好的。”除非她是一个酒徒,或是吸毒上瘾。塞丽娜想。
“可能她是为了藏起来。”考迪说。
塞丽娜耸了耸肩:“我们得找到这里的经理。”
莱文德尔侧着眼睛:“可能是。我不知道。谁能分辨出来呢?克莉斯蒂真的很漂亮,和那个东西根本就不像。混蛋,她差不多和我一样性感。如果那要是我的话——好吧,妈的。”
她摇摇头,并背朝上把相片递了回去。
“谢谢,莱文德尔,”塞丽娜对她说,“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考迪眨了眨眼:“格雷萨斯。周五见。”
“嘿,你已经来看过我了,滑头,”莱文德尔说,“星期五我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