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子不类父
张德递了杯清酒给张昕,又接着道:“且不说七郎自小习武,骑射了得,自保完全没有问题,就是张鹤那儿,我相信,对于自小喜爱的孩子,他也不会轻易置七郎于险地。”
“道理是这样,但我总怕万一。”
听了这话,张德不由轻笑出声,“阿兄,世上哪有万全的事,你竟还看不透。”说着,饮尽手中酒,又替张婴倒了一杯,“有句俗话叫远香近臭,你们父子间与其像现在这样相看两厌,针尖对麦芒,还不如离得远一点了。”
“也免得日日相怼,伤了父子之情。”
张婴心头微惊,他何尝不想父慈子孝,偏长子不给他省心。
接着,张德官升一级,出任尚书台的都官侍郎一职,为正五品。
张婴的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蚊子,“阿苟自小性子跳脱,我就是放了他去凉州,他也不会老实,凉州又是西部重镇,与北边的柔然与西域的高车龟兹,常有交战,我怎么能放心。”
更何况,张鹤因素来喜爱张昕,对他惯纵得无不应允。
战场上刀箭无眼,他是真不想儿子上战场。
这才是最让他担心的。
马车启动,因陈义持有令牌,没有遇到武侯检查,一路通行,花了半个时辰,回了和惠坊张府。
临下车前,张德说了一句,“时候不早了,今晚就不进去了,我带八郎先回家。”
张婴倒没有挽留,他也确实没空招待九弟,“行,明早一道去尚书台。”
送走了张德,张婴吩咐人把长子张昕押进了外书房,然后,才给他松绑解绳。
他与凉王张鹤,常常感叹,子不类父,要不是张昕在洛京出生,凉王长子张和出生于凉州,两地相隔很远,他们都得怀疑,他们两家是不是抱错了孩子。
张昕好武,偏张和那孩子喜文。
张鹤自小在军中长大,难得见到一个好苗子,两家相交,不由对张昕多了几分偏爱。
“我再考虑考虑。”张婴伸手捏了捏眉心,他要是和九弟一样,能多有一个儿子,依照长子专门来克他的性子,他早就放张昕离开洛京了,偏偏膝下只有这么个孽障。
“阿兄,这件事上,我倒觉得你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