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半个小时后,孔太平的身心完全瘫塌下来,他趴在安如娜身上喘着气说:“你可得让哥哥帮忙,将文件上说的那些狠话化解了。”
安如娜转身冲了两杯咖啡,一杯给孔太平,自己留了一杯。“若想我帮忙"奇"书"网-Q'i's'u'u'.'C'o'm"你还得回答一个问题。在你的生活中有几个女人?”安如娜说。
“两个。一个是老婆,一个是表妹。”孔太平说,“对老婆我是相依为命,对表妹我是感恩戴德。”
“那个妇联主任不在其中?”
“妇联主任只在我的工作里。”
安如娜突然将手里咖啡全部泼到孔太平的身上,并大声说:“我还从未见过如此说谎竟不脸红的男人!”
孔太平理直气壮地说:“我请你来,当然是我埋单。”
安如娜一边走一边说:“这样说就不对了。你应该说有男人在场就轮不到女士埋单。”
孔太平付完钱,一个人乘电梯赶到楼下时,安如娜已经坐在那辆白色雪铁龙里轰隆隆地拧着油门钥匙。孔太平钻进车里问她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一点过程也没有。
白色雪铁龙沿着一条孔太平从未走过的路跑了一阵,拐进了一个气度不凡的小区。然后停在一处独立的小楼下。安如娜回头冷冷要孔太平下车。孔太平坐在车内没动。
“又不是省委党校,为什么要下车。”
孔太平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他站起来将咖啡连同杯子一道扔到安如娜身上,并大声说:“我是有人格的,别人怕你哥哥我不怕,搞不好我就检举他,说他给妹妹买香车豪宅。”
孔太平想离开,但是大门被反锁了。他将门锁狠狠地拧了几把,再回头时,发现安如娜站在客厅中间冲着自己笑个不停。
安如娜走过来替孔太平揩着衣服上的咖啡汁,边揩边说:“你这个人报复心很强,我刚弄脏你,你马上就要弄脏我。”
孔太平仍旧不理她。安如娜不再揩那咖啡汁了,她转身上楼在一扇门里消失一阵,然后让孔太平也上去。安如娜将购物袋里还没开封的衣服塞到孔太平手里,要他洗过澡后换上。孔太平认出来,这两只购物袋正是下雪那天他与春到分手后看见安如娜从商场里拎出来的。安如娜温柔地说,这衣服是专门为孔太平买的。孔太平刚躺进极大的浴缸里,卫生间的门锁把就动了起来,安如娜穿着一件浴衣径直走进浴缸里,与孔太平并排躺在一起。孔太平还没看清她躺下的样子便伸手去解胸前的浴衣。浴衣的布带被泡过后很难解开,孔太平坐起来双手一使劲,好好的浴衣竟被撕成两片。安如娜哆嗦一声。那只红得像熟透的桃子一样的嘴唇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近过,孔太平实在不堪忍受,他附身下去,刚一接触便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被一只吸盘吸走了。他急促的样子一如迫切需要找回被安如娜吸走的心肝。突然间安如娜像遭受攻击的处女那样天崩地裂般叫起来。那一声叫很长很长足以让孔太平尽情的沐浴着扑面而来的五彩霞光。
安如娜的叫声在小楼的每一个角落里回响着。从卧室响到卫生间,又从厨房响到客厅,每一次经过铺着地毯的楼梯时,孔太平都觉得自己快精疲力竭了。他看着安如娜,那女人竟懂得他的心,一抬头用那肉做的陷阱一样的双唇紧紧地贴着孔太平的嘴。那些被吸走的脏腑便一点点地回到孔太平的体内。孔太平想起春到从没有叫过床,也没有说过女人应该如何叫床。春到也许从来就没有叫过床,因为做小姐的女人不可能有叫床的环境。李妙玉也没有叫过。孔太平不将月纺拿来与这些比较,月纺是不能与这些女人比较的。他觉得自己悟到人为什么很难抵御所谓的腐败的根本了:凡是与腐败有染的东西都是人间极乐。譬如没有这单独的小楼,最好的女人也不敢放心大胆地叫床,而女人的叫床声在男人的性爱享受里太重要了。
“难道你脖子上长着的不是脑袋吗?这是我的家。”
孔太平从车上下来跟着安如娜进到屋里。安如娜还在生气。“没想到你也不老实。你不可能不知道汤有林和孙萍之间的事。”
孔太平不甘示弱。“这也太奇怪了!我为什么非要知道,不知道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我就不能活吗?”
“你发誓,若是知道怎么办?”
“若是知道,就让你哥哥将我从青干班开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