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正是。我正想寻得些手印,不料那人是个老手,竟预先抹干净了。”
“这样说,凶手倒是个有经验的家伙!”
霍桑应道:“对,是一个精细多智的人。我们确不能轻视。”他又指着铁箱的内部,说:“瞧这箱板上的痕迹,似乎死者所存放的不是银洋,却是钞票。你瞧,箱板上薄薄有一层灰尘,那里不是有几条指尖所划的乱纹吗?”
汪巡官又挽言道:“那么被盗的数目约有多少?”
霍桑摇摇头。“这问题我不能答复,停一会问问死者的母亲再说。”他顺手把铁箱的门闭上,又对姚国英道:“瞧这形迹,似乎那人向有刚刺了一刀,随即解开他的衣钮,摸出这钥匙,开了铁箱,把箱中所有钞票取出,然后仍旧将铁箱锁上,更将钥匙还在衣袋里面,最后又扣上钮扣。这种种可以想见那人的从容不迫。事毕以后,那人还能将箱门上的手印抹拭干净,更足见那人的临事不乱和布置的周密”
霍桑正也向着铁箱走去,一边走,一边应道:“也许是的。姑且试一下子。”他就将钥匙投进铁箱的锁孔中去,果然相配。他把箱门旋开,向箱中瞧了一会,忽然又失望。“铁箱里是空的。”他又低头想想,接着道:“虽然,这情形也可以给我们一种启示。”
姚国英问道:“怎么样?你以为凶手的目的就为着图财?”
霍桑说:“我们姑且不必说定凶手的目的是谋财,但至少总有过盗窃的举动。”
汪巡官似乎又忍耐不住:“如果财物算不得是凶手的主要目的,那么那人抱了什么目的才来行凶?”
霍桑似乎没有听得,走过来取了放大镜,重新回到铁箱面前。姚国英立在旁边,向汪巡官眨了一个白眼,默然不响。
姚国英点头道:“霍先生,你的见解真不错。因此我又得到一个印证。你瞧,那第一扇窗的窗帘的右角不是给剪去一角了吗?”
我的目光随着姚国英的手指瞧向那窗帘去。窗帘的右下角果真已给剪去了一个尖角,约摸有二三寸宽。
我乘机向室中四瞧。这书室和方才的憩坐室大小和位置都相同,不过憩坐室居客室之西,书室居客室之东。朝南向花圃的一面,有两个一样窗口。在第一个窗口和那通客室的一扇门之间,就是那尸体横陈的所在。那铁箱放在靠壁第一扇窗和第二扇窗的中间。从铁箱更向东一步,就是第二扇窗的窗口。靠窗放一只红木写字台,窗帘垂下,玻璃窗也紧紧闭着。朝东一面的窗也同样关着。我正向四面瞧察,忽听得霍桑失声惊呼,不禁使我回过头去。
霍桑说:“国英兄,我看这铁箱里面一定放过财物,却被什么人乘机偷去了。”
“果真?你从什么上见到这层?”
霍桑指着铁箱的门,说:“你瞧,这不是有人用什么东西在箱门上抹拭过的痕迹吗?”
姚国英点头道:“不错。大概是凶手故意抹拭,要消灭手印。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