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范·海德姆轻轻朝门口走去。
“你们就在这儿呆着吧,”他说:“待会儿,贝特顿,带您的妻子去登记处吧。这会儿,你们是喜欢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
他出去了,随手带上了门。
贝特顿马上在希拉里面前跪下了,把脸压在她的肩头上:“亲爱的,亲爱的。”他不停地轻轻叫着。
她又一次感觉到他在用手指告警。耳语声微弱得几乎听不到,很急迫,一直不停。
“整容外科手术,维也纳的赫茨在这里。他真是妙手回春呀,你再也不会笑话我那塌鼻子了。”
他又一次吻了她。这一次吻得很轻,也很自然。然后,带着有点抱歉的笑容转向正在一旁监视的范·海德姆:
“我们欣喜若狂,真对不起呀,范·海德姆。”
“那里,那里……”那个荷兰人和蔼地笑了笑。
“时间过得那样长了,”希拉里说,“我……”她有点站不住了:“我……请让我坐下来吧?”
“坚持下去!这里大概有窃听器——谁也不知道。”
当然,事情就是这样。很难说……恐惧——疑虑——不安——危险——永远是危险,她到处都能察觉到危险。
汤姆·贝特顿干脆就跪着坐下来了。
“看见你我真高兴呀!”他轻声说:“然而,你知道,就像是一场梦——不像真的。你也有这种感觉吗?”
汤姆急忙地但又故意慢慢吞吞地让她在一张椅子中坐下了。
“当然,亲爱的。你一定累坏了。一路上可怕极了。还有飞机失事。我的上帝,真是九死一生呀!”
(他们真是消息灵通。他们知道飞机失事的一切情况。)
“这次失事把我的脑袋搞得不好使了。”希拉里带着一种不好意思的笑容侃侃而谈:“我老爱忘事,经常糊里糊涂的,总是头疼得很厉害。而刚才,又发现你完全和陌生人一样!亲爱的,我真有点糟糕,但愿不给你找麻烦就好了。”
“你给我找麻烦?绝对不会的。你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在这里——时间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