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走得了,不要您担心。”
她站起来陪他慢慢地沿着阳台走着。她心里很不自在,也无话可说。她对杰索普和那位死去的女人奥利夫·贝特顿已尽了她应尽的责任,现在再也没有什么可干的了。她同汤姆·贝特顿共同生活了几个星期,但她感到他们彼此还是陌生人。他们之间并没有产生伴侣关系,也无友谊之情。
他们走到阳台尽头。这里有扇小门,门外是条狭窄的曲径可以下山到港口。
“但现在能行得通吗?需要钱,还会有各式各样的困难。”
他笑了一下说:“钱没问题。我有一笔钱用另外一个名字存起来了,随时可以取出。”
“那就是说您确实拿了人家的钱了。”
“当然拿了。”
“但是他们会抓住您的。”
“陪我沿着阳台走过去,然后您再回到这里,就说我回屋躺下了。”
她不懂他的意思,问:“为什么?您怎么……”
“亲爱的,我要走了,还是走为上计。”
“走?去哪里?”
“任何地方。”
“那可不容易。奥利夫,难道您不知道我现在的模样同过去完全不一样吗?这就是我为什么这样热衷于这种外科整形手术的原因。您明白,这就是关键所在。我离开英国,在银行里存钱,改变模样,这样我一辈子就不用发愁了。”
希拉里怀疑地望着他。
“您错了。”她说,“我肯定您错了。您最好勇于承担后果。此外,现在不是战时,我想,可能对您只判短期徒刑。不然你一辈子老叫人追捕有什么好处呢?”
“您不明白,”他说,“您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开始的。起来,咱们走吧,机不可失。”
“但是您怎么离得开丹吉尔呢?”
“那为什么?”
“动脑筋想想,亲爱的姑娘。我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但丹吉尔是个奇怪的地方,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管辖。我知道如果同你们一起去直布罗陀,对我意味着什么。到达后对我第一件事就是被逮捕。”
希拉里担心地望着他。在从麻疯院里紧张逃出过程中,她忘记了托马斯·贝特顿的烦恼。
“您是指那个保密条例之类的东西吧?但是事实上您并没有真能逃走,您能逃走吗?汤姆!您能到哪儿去呢?”
“我说过了,去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