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张茹像哄小孩子似的说:“乖,快下来,让我擦一擦,好痒哦!”
我“嗯啊!”一声,还是舍不得动。张茹揪我屁股,小声命令:“下来!不然使劲啦!”
我要死皮,等她揪,就不下来。张茹拿我没法,柔声哄,哄了好半天,才把我从“云端上”哄下来。下来之后,我突发奇想,不要张茹擦,喊她舔。张茹似乎愣了,沉默了好久,终于还是顺从了。她的泪滴在我小腹,我有种残酷的快意,使劲按她脑袋……
张茹肯定后悔得要死,趴在床沿想吐,好像又没吐出来。我平静了,人模人样地安慰她。张茹仿佛麻木——隐形的性暴力究竟有多大杀伤力?
我们离开的时候,天空和大地皆如水般澄澈,丑恶和疯狂留在来不及换洗的床单上。
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要找点儿事做吧?说严肃点儿,就是赋予自己人生一个意义,哪怕这意义其实无意义。谁知道人生怎样才真正有意义呢?我到现在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人类为什么会存在会思考也不晓得?我非常奇怪我能意识到我存在这个事实,不像猫猫狗狗那样,虽然活着却不思考存在这个事实。进化论有一点比较可爱——揭示了大脑越来越复杂,从什么都不想到什么都想。大自然奥秘一个个被揭开,人类创造的文明越来越恐怖,到最后,能不能完全开发大脑,成为宇宙中最自由的精灵,谁也说不准……但这一切,离我似乎太遥远太遥远了!我最关心的依旧是我的生活。人都是要死的,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沮丧和悲哀的事实。所以我要好好玩一玩,痛痛快快玩一玩,不然哪天“砰”的一声,就灰飞烟灭了也说不定。到那个时候呀!想玩也玩不成了。
晚饭后,张茹说有话跟我讲。康姐知趣地去找我老妈聊天,坚决不当电灯泡。
我跟张茹从黄昏的街道,走到洒满月光的公路,又从公路走到乡下我一个朋友的家中。碧海似的青天,孤零零几间草房。朋友穿一条短裤出来开门,见我带个女孩,心领神会一笑,领我到一间寝室,顺便递了张毛巾,淫荡一笑,走了。
张茹红了脸,但还稳得起,这些事她应该早就想到了。
张茹喊我灭了灯,默默脱光衣服,躺上床。陌生的房间,温暖的春夜,忽然变得开放的女孩。
张茹攀着我胳膊,生怕我会消失了一样。月光下,张茹清晰的眉目,有种虚无飘渺的美。我想起张茹有话要说。问她。张茹迟疑了一下,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说:“其实也没啥,就下周五我过生,我妈叫我来喊你去,说请不到你就不跟我煮香肠。”她顿了一下,觑我一眼,接着说:“年年过生我妈都跟我煮了香肠的,万一今年真不跟我煮,还真有点遗憾呢!”
我不敢看张茹的眼睛,脸侧一边,扯谎不打草稿地说:“下周五嘛!我上午十点钟以前就来,你放心,有香肠吃的。”
张茹用手板正我脸,久久地望着我眼睛。她潮湿的眸子波光潋滟,好清澈;娇美的红唇微微翕动,仿佛冷。
第三十七章春梦无凭
第二天早上,我送康姐张茹去赶车。张茹不说话也不看我。康姐提醒我,说:“答应人家的事别忘了,男子汉说话要算话。”
张茹温柔地抚摸我的腰和臀,那种温柔难以言说,要说只能说水化成酒,让人微醺微醉。
张茹撑起身,用枕头垫着背,张开双腿搂住我腰,默默引导我……太奇怪了,以前以为多么难的事情,竟如此轻而易举,水到渠成。我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进入一个温暖湿润的世界。我晕乎乎的,不知疲倦,多年积蓄的能量在瞬间迸发,像破碎虚空般,进入另一时空,那儿隐藏着生命的奥秘;诞生一切,召唤一切,破碎一切,重组一切;一切都是它赋予,一切都被它驱策;它是欢乐的海洋,它是痛苦的深渊;它是天使,它是魔鬼;它是佛祖的莲花宝座,它是阴间的欲海迷津……我疲倦地伏在张茹身上,仿佛飘在云端。她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好想就这样睡去,永不醒来。这种感觉跟醉酒不一样,醉酒晕乎乎的,哪像现在这样清清醒醒的飘在云端。跟做梦也不一样,美梦只会让人惆怅……身体才是实实在在的。我们都是残缺的个体,只有融合在一起,才能飞翔。
张茹轻轻拍我屁股,在半小时以前,打死她也做不出这么亲昵的动作,而现在却非常自然。只有交媾才能让人如此亲密,百无禁忌。
张茹柔声问:“你歇够么?”
我“嗯呀”一声,不说也不动,仍旧在云端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