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段八方是在除夕的前三天横死在长街上的,可是他在大年初一那天,他还是好好的活着。
他从这条街道最幽暗的地方走出来,却是规规矩矩地走出来
的。
然后他规规矩矩地定到段八方面前,规规矩矩地把这封信用双
手奉给段八方。
然后段八方的脸色就变了,就好像忽然被一个人用一根烧红的
沪洲大曲,足足喝了有六斤。
他在他的好友和随从呼拥之下走出镇海楼的时候,全身都散发着热意.对他来说,生命就好像一杯中不尽的醇酒,正在等着他慢慢享受。
可是他忽然死了。
其至可以说是死在他自已的刀下,就好像那些活得已经完全没有生趣的人样”
这样一个人会发生这种事,有谁能想得到.
铁条插入了咽喉一样。
然后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甚至变得比段八方更奇特诡秘可怕。
因为每个人都看见段八方忽然拔出了一把刀,用一种极熟练极挟速干净利落面且极残酷的手法,刀刺入了自己的肚于,就好像对付一个最痛恨的仇人一样。
这种事有谁能解释?
如果说这件事已经不可解释,那么发生在段八方身上的另外还有一件事,远比这件事更无法解释,更本可思议,更不能想象。
(三)
段八方是接到一封信之后死的,这封信上没有称呼,没有署
这封信上根本一个字也没有,只不过在那张特别大的信纸上用秃笔蘸墨勾画出一把小刀,写写意意地勾画出这把小刀,没有人能看得出它的式样,也没有人能看得出它的形式,可是每个人都能看出是一把刀,
这封信是一个落拓的少年送来的,在深夜幽暗的道路上,虽然有几许的余光反照,也没有人能看得出他的形状和容貌。
幸好每个人都能看出他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