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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王家最大最棘手的敌人,就是将军府。再有,王佐若被定罪,兵部尚书一职十之八九由兵部侍郎升任。而如今的兵部侍郎,正是昔日威烈军中,父亲的老部下战君。
我若是重玥,只怕第一个疑心的也是水家捣鬼吧。
沉吟中,又听重玥淡淡的开口,“溶儿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是不是在感慨百密一疏?不必懊恼,我还是佩服你。因为我明明知道是个局,却无法戳穿它。”
“好了,溶儿可以放手了吗?”
我这才惊觉自己一直紧拉了他的手臂。抬眼,迎上的却是重玥的漠然。
“什么破绽?”重玥不答,只深深的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好,就算是我做的。你告诉我破绽在哪里。”
桃花眸里激荡的尽是凛冽寒光,直刺向我,仿佛在说“你终于肯承认了?”
“破绽在哪里?”我自信能顺藤摸瓜,还自己一个清白。
“去年十月,我去边关巡视,已发现军粮有问题。后来查知,是前任吏部支度使张宗祯主谋,而王佐受了重金贿赂。当时,张宗祯被我以别的名义革职查办了。”重玥缓缓道来,“我告诫王佐不得再犯,否则我会以国法处置,他当即发誓收手。所以,我派人秘密毁去了与此有关的所有信件和账本。”
瞬间,有一股骇人的冲动在血液中汹涌澎湃。我不想松手,我只想不惜一切代价,让他留下,只要他相信我,怎样都可以!
然而,凄迷月光下,我看到自己的手因用力而毫无血色,几近透明,而重玥的脸,冷硬如大理石。
“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一定向你证明水家没有插手此事。”我听到自己平静若水的声音。手中一空,周围只留下重玥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指尖依稀还有他的温度,告诉我,刚才的一切不是梦。
回床躺下,我想当务之急,是理清头绪。
“如今,军粮案再起,现任支度使陈鹏程当即指称王佐是主谋,而且有完整的物证。你猜我会不会信呢?”重玥讥诮的看过来。
我反驳道,“王佐向来贪财,你怎能肯定他这次是清白的?”
“第一,王佐不是傻瓜。就算他真的再犯,也绝不会象上次一样留下一大堆物证。第二,他从来不敢骗我。”
我低头想了想,他的推理确是有理,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可就算王佐被诬陷?他为什么一定要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