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阿彩的眼角湿润了:“我能去武汉吗?”
雪大奶将目光移向窗外:“既然你问到了,我就实话说给你。那个不听话的小杂种,在武汉娶了别的女人,还生了一个女儿。”
阿彩突然明白,当初送别常娘娘时,雪大奶所说的女孩,就是雪茄娶了另一个女人的结果。
阿彩翻身坐起来:“你竟然只穿棉裤不穿别的,真可怕!”
杭九枫躺在地上不动:“有什么好怕的!除了我,别的男人裤子里面有没有东西,都不会给你看。我晓得,那个不要你的男人还在你心里作怪。我今日吐泡痰放在你的马桶边,除了我,若是还有第二个男人想你,我就将这泡痰舔起来!”
杭九枫爬起来走到架子床后面的马桶边,重重地吐完一泡痰。
阿彩将身上该扣的地方全扣好了:“你不能怪我,我是雪家的少奶奶。若是没有丈夫,我早就将眼睛一闭任由你了。你还是将第三件事做完吧。”
杭九枫提着棉裤从架子床后面走出来,那根断了的布条儿已经无法再当裤带儿用了。
“你不要管我的头了,先管管我的心吧,我都憋死了!”
杭九枫揉了揉阿彩的乳房,又回转来继续揉着她的头。阿彩想忍住却没做到,一双手又伸了出来。这一次她将杭九枫的腰搂住了,并且不停地往自己怀里死劲拉。杭九枫说了几次,这样挨得太近,他没办法把握诊治癞痢病的最后一关。阿彩的手松了一阵,再用力时反而变得更紧。
圣天门口四(3)
杭九枫的手法被阿彩弄得失去节奏。
“你也不要太急,我都想好了,等下一次吧。下一次来时,你头上的癞痢肯定已经好了。那时你不拉我,我也要拉你。杭家人说话做事都是直来直去。若是今日我就扒了你的衣服,你不说什么,我自己却要说自己,因为这叫趁人之危。下次吧,下一次不摸那地方就没有别的可摸了!”
阿彩从枕头下面翻出一根绣了花的布带子:“这是我自己用的,你拿去做个念想。”
系好裤子,杭九枫在阿彩头上忙到鸡叫第三遍才离开。
这一去,有几个月不见杭九枫的踪影。有一阵阿彩头上特别痒,便总想杭九枫为何不来了。只要后门一响,不管白天黑夜,她都要开开门看个清楚。熬过那些难受的痒痒后,阿彩发现自己头上长出一块鲜红的嫩肉。尽管很高兴,她还是忍着没有告诉雪家任何人。直到头顶上的情形越来越让她惊喜,才将雪大奶叫到屋里。雪大奶看着取下头巾的阿彩好生惊讶,忍不住伸手在阿彩头上摸了一下,又用巴掌托起阿彩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一番。阿彩头上的癞痢全不见了,那种肉红色的样子就像初夏时节,从那长满松树和荒草的山坡上突然冒出来的肥硕蘑菇。
新发极为稀疏,还不如男人的腿毛。
雪大奶疼爱地用手指梳理着它们:“恭喜你呀孩子!”
阿彩不肯放手:“我的鸦片瘾又犯了。”
杭九枫只顾将手蘸了芒硝硫磺水往阿彩头上揉。
阿彩急了:“杭九枫你听见没有,我的鸦片瘾又犯了!”
杭九枫将双手搁在阿彩的头顶上,停了停才说:“也是的,非要等到癞痢好了再快活,你会觉得我也嫌你有癞痢。也罢,我也不等了!”说着,他就将阿彩身上好看的缎面旗袍解开了。
一看到阿彩的身子,杭九枫更没办法佯装了,慌慌张张地将扎在腰上当裤带的布条儿抽成了死结。到这时杭九枫也不顾别的,转身拿起那片篾青往腰里一插,使劲将布条儿挑断了,宽大的棉裤不用手去扯,顺着两腿自动落下来,露出一段赤条条的下身。阿彩吓了一跳。她用两眼瞪着杭九枫,不相信除了棉裤,他那下身上再没有一寸纱。杭九枫扑上来,正要找准地方,阿彩将两腿一缩,再蹬出去。一点防备也没有的杭九枫应声跌倒在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