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可是天天讲,时时讲,一日到晚就是讲钱,我想去洗耳朵,说不定洗出一堆铜板来,董昕就高兴了。”
“我仍不赞成你这个说法。”
“我对金钱至上那套理论已觉厌倦。”
小小的程功问:“那,你是准备谈恋爱了?”
他站起来,“我告辞了。”
正好这个时候,袁小琤的发拉里跑车又转回来,她在车窗里扬声,“我迷了路。”声音仍然只得一点点大。
程真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嗤”一声笑出来。
孙毓川看她一眼,急步向妻子走去。
由他带路,两部车于一前一后驶下山去。
她借用花园中现成乘凉用的台与椅,不过取出一方雪白台布铺好,请孙毓川上座,然后取出冰镇香槟。
坐在荼蘼架下,十分舒适。
孙毓川喝一口酒,问道:“这是你享受闲情的方式?”
程真说:“是,从二十一岁始,我就同自己说,人只能活一次,千万先娱己,后娱人。”
“你真幸运!”
程功问母亲:“就是他?”
程真点点头。
“看不出有比董则师优越的地方。”
程真叹气,“最超越董昕之处是人家从来不讲这个钱字。”
程功不以为然,“谈钱亦无可厚非。”
“可是,如果一个人立心要除下面具,有什么可以阻挡他呢?”
他不语。
那时,程功回来了,见母亲有客人,含笑离远站定。
程真伸手招她,“我女儿。”
孙毓川并无意外,相信他已把她家庭状况打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