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嗯,”我说:“那好像是一个脱衣舞团。”
“不,我做过资料搜集,那不过是歌舞团。”
“别说得那么伟大,眼前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我看着她,我要小心。
圣琪最会出难题。
她轻轻问:“你还记得那个老犹太?”
我点头,“他叫赫左,你与他尚有来往?”
“是,三十岁结婚,四十岁生子,五十岁退休,看着子女自大学出来找工作,循环演出生活。
一代继一代,愚公移山,精卫填海。“
“枯燥啊。”
她说下去:“每日七时起床打点孩子书包及午餐,一边丈夫大声问:”我那套条子西装自洗衣店取回没有?下星期表弟结婚,你去准备礼物,不可失礼,老妈气喘,想吃燕窝,还有,妹妹英文只得八十二分,你救救她‘……“
“家亮,我们已到了旁徨路口,需要作出抉择,我决定自由自在下去。”
“家亮,他年老体弱,已在弥留状态。”
“最近你见过他?”
圣琪点头,“他叫律师找我,我见过他,他向我道出最后愿望。”
“那又是什么事?”
“他说,在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在上海大剧院带座,曾经观赏过梅花歌舞团表演。”
“六十岁时呢?”
“与你的子女调笑。”
“那怎么一样。”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对小医生说,我野性难驯,皮相虽佳,毫无灵魂。”
我说:“圣琪,我的家永远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