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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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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即兴的对话

(1998年5月在我的朋友美术家、评论家茅小浪公寓)

葛红兵:我们现在在对话。

茅小浪:对!

葛红兵:你能确信现在正在发表意见的那个人是你吗?

我们对任何先我们而在的东西都是无能为力的,我们唯一的可能是将他作为我们的义务而接受下来。从这个方面说,我们痛恨我们的躯体是毫无理由的。他是我们的意识体和自体得以诞生的根基,是我们所从来的基础,他对于我们的"立场"(身体性地到达"这里")具有奠基的地位──我们是他的根上发出的枝叶,因而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否决他,否弃他是不可能的(谁见过枝叶将自己的根砍断的?)因此我们唯一可能的对待躯体的立场就是将他前提性地接受下来。

十三、这个时代人们对身体的无理由的痛恨

看到一个红发少女。真的这个少女应该说是好看的,她有美好的身体。但是她将头发染成了酱红色,眉毛染成了蓝色,而她的脸上则赤橙黄绿青蓝紫都有,她的指甲是古怪的黑色……我已经不能从她的身上看到她原来的那个真正的身体了,她在她自己的身体上覆盖了无数假造的东西:她为什么那么痛恨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要将自己的身体的真实面貌掩藏起来?她是不是为自己的躯体感到可耻?

这是多么地没有理由啊!所以我说,化妆品是反身体的,它是一种反对我们的存在,使我们的存在失去本真的一种可耻的形式,是商人的鬼怪计俩。

一个热爱本真存在,以一种本真的方式存在于世的人应该唾弃这种化妆文化。他使我们对我们的身体的热爱迟钝了,相反它让我们觉得我们的身体是不美好的,需要人工的掩饰和修理。它发展了我们的文化中反身体的一方面。我们中了可耻的商人的计谋了。当我们在我们对身体的不自主地痛恨中生活的时候,化妆品商人正在他的按摩床上点数着钞票──这个时代什么人在对待身体方面最善意呢?商人。可是他们却故意地挑起人们对身体的痛恨。

茅小浪:是的。

葛红兵:是你的灵魂,还是你的身体?

茅小浪:……

葛红兵:实际上,你所说的"我"已经不是你现在显身于对话中充实了我们这个空间构成了我们的共在的身体,有形的实实在在的为我的视线所捕捉着的身体,你已经下意识中将自己看成了那个我的眼睛所不能把捉的那个对于我的眼睛来说是永远不可能在场的那个灵魂。现在我要你回到你的身体性存在中来。实际上你不必依赖你的灵魂,你的身体本身就是会说话的,你的身体才是真正的你。现在,你的嘴巴、你的声带,你的喉咙在说话,这些都直观地表明你的身体是说话者──这已经够了,让我们原始地理解我们的说话,让我们放弃"是我们的灵魂正在通过我们的身体说话"的想法,让我们放弃我们的身体是我们的灵魂的工具的想法……。身体就是身体本身。

十四、回到"我"就是回到"身体"

人类要求从神话中解放出来的理性原则最终自己也成了一种神话。人类力图在其中肯定自己的文明是通过人类自己的自我压抑、自我否定实现的。弗洛伊德的文明理论:作为文明前提的理性结构是从对人的压抑中建立起来的,它割裂人的自我和本我,尽可能地控制人的原始情欲──理性的手段越来越完善和发达也越来越残酷,变成了纯粹工具理性。它彻底地割裂了人和自然地关系,将人和自然的同一变成敌对,将人的自然性排斥在人的理想之外。

理性主义的思想虚构了一个人的灵魂,并将这个灵魂和人的身体对立,进而在此基础上建立了主体和客体的对立,因而人在世界的意义就是征服自然,战胜客体,包括要战胜人自身身上的自然属性……这里主体和客体不仅是分裂了而且是对立了。这就是"历史的分裂"。(弗罗姆)

这样人的存在的价值就似乎是不断地和自己身体斗争,和自然等客体斗争……,在这个过程中人越来越依赖于一个外在的虚构:理性思维着的灵魂──"思维把自己对象化到变成一个自动的、自我活跃化的过程。"理性思维着的灵魂变成了工具同时也变成了主宰,它支配了社会生活的一切领域,消除了人和自身之间的自然联系,人丧失了。

人如何回到自己的问题变得重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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