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廉颇看得兴起,再也按捺不得,朝对面魔礼红叫道:“二将军,你我也来戏耍一番如何?”魔礼红应道:“廉老将军既然有此雅兴,微将舍命奉陪就是。”看廉颇也不用坐骑,提着青铜大斧一路跑将过来,忖道:“你要与我马下征战,难道我还会怕你不成?”下了黑额白虎,扛起浑元伞三两步小跑,迎上廉颇。
廉颇笑道:“我们往边上走走,莫要尽兴之时却被他们的骑兽莫名踩踏,若是因此伤重,岂非极大的冤枉?”魔礼红道:“老将军所言甚是。”二人又往旁侧偏僻之处挪将十数丈,却见魔礼红大喝一声,将浑元伞往空中抛去,一路旋转一路吸将,直往廉颇笼罩降落。
廉颇道:“好法宝,若是旁人,只怕现在已然被吸入你的伞中。”将手中的青铜大斧挥舞得滴水不漏,平地卷起一阵金风,正堪堪顶住那浑元伞。二人相持对峙,皆是不敢大意。
如此过得数十招,四将四魔依旧不分输赢,杨起看那空中的双牛大幡,忖道:“有了这私斗檄文的庇护,此仗虽是不能挑起神魔间的二次浩劫,却也至关重要。战国四将军胜了,可依旧维护三界方圆之正统,且多少能给那魔山十二帝一些讯示,叫他们识得三界军马的骁勇,不敢轻易起生染指中土之念。
倘若败了,化外魔山必定胆气喧嚣,重又觊觎天地红尘。鬼太子若是因此得救,势必还要入那平阳郡生事做难,满城生灵涂炭,以为天地乾坤混乱崩析之始。”
他二人相互对峙,一箫一琴,初时尚能和谐。只是那花斑翼豹不断低鸣,踏恶狴犴睥睨甚然,彼此的气势已然不同。魔礼海苦道:“这畜生遇到了克星,竟然不能抖将出以往一丝一毫的威风,实在叫人着恼。如此下去,它稍事拿捏不住,便要落荒而逃,那我堂堂魔家大将岂非大是难堪?”不觉陡起杀意。
第二十一章
王翦看他神情有异,忖道:“所谓怡情乐性,不过是他伺机谋攻的托辞罢了,如何能够当真?”听得琴声变化,魔音恶响尽皆传来,不禁喜道:“我与你在此虚妄做作,本是碍于两军颜面的无奈之举,不得不附庸风雅、以作权宜。你此时按捺不得,先发制人,正合我意。”
箫声转和,如魅如魑,径直去蛊惑魔礼海的魂魄。白起与魔礼红犹自苦斗,个个精神倍增,大汗淋漓。王翦与魔礼海静气凝神,琴来箫往,也是冷汗涔涔,不敢有丝毫的闪失大意。
祁恬听得魔军阵中鼓声大阵,大声道:“如何我方军中却是如此宁静?”话音方落,看后面一二鬼卒托来两面大鼓,架在阵前空阔之地,一槌压一槌,轰隆隆便敲将响腾了起来。廉颇听得仔细,眉头微蹙,叹道:“这大鼓虽是敲得响亮,却毕竟少了一些旺盛阳动,气势比那魔家兄弟,还是差了一些。”槌鼓的小鬼听他抱怨,心中惶恐,不敢怠慢歇息,皆是奋力击打。
廉颇道:“若是有阳气鲜活之人,教他槌打这大鼓,想必每一击震出的威风,那都是大不相同的。”说话间,双眼便向杨起瞥去。杨起咳嗽一声,道:“晚辈不会击鼓,只怕胡乱撞击之下,反倒损了大家的士气。”
廉颇哈哈笑道:“你若是有了气势,即便是乱敲狂打,那也能鼓荡得兵卒血液沸腾、志气高昂,从此冲锋陷阵、杀敌戮将,俱是无数不能。”杨起不免些许惴惴,忖道:“他要我上去擂鼓助威,我若是再三推脱,反倒被人小觑。”略一踌躇,接过一个鬼卒的棒槌,却看另一个大槌被祁恬一把强夺,先他一步便要敲将。
杨起愕然道:“那有女儿家战场擂鼓的。”祁恬甚是不服,辩道:“如何没有?不过是你孤陋寡闻罢了,今日便让你见识一番。”廉颇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红颜巾帼挺戈跃马尚能争搏,谁又说敲不得大鼓了?正好使得,正好使得。”祁恬受他夸赞,颇为得意,便与那杨起你一槌、我一槌敲打起来,震憾之势果然大是不同。
魔礼寿看白起剑法精深,每一招式皆有神鬼莫测之势,魔礼青渐渐有些气力不济之象,大声叫道:“大哥,你且稍事歇息,待我来会会白大将军的武艺。”李牧看他出来,暗道:“这两军阵前,哪里能叫你用上车轮战法?”看魔礼寿接过白起厮杀,魔礼青掉转狮头便回本阵,于是挥刀叫道:“魔礼青将军休走,待我李牧领教一二。”提起千斩刀,催动座下黑印角兽疾冲而来。
魔礼青甚是无奈,暗道:“我若是退去,军中士气必然一落千丈,惟有拼死抵励。”青云剑与他大刀相磕,无数火星四溅。六人便如插花穿蝶一般,捉对儿彼此相斗,众人皆是瞠目结舌,一时俱是瞧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