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也难怪,孤男寡女一同住宿,不是夫妻或情人还能是什么?
简品蕴拿着旅社老板娘提供的简易路标图研究,原先是打算先到奋起湖著名的老街逛逛,但应巳龙开了好几个钟头的车,想必累瘫了——她这个坐在车子里打瞌睡的家伙都嫌屁股坐疼了,何况是必须时时注意路况又得拨心思和她聊天的应家哥哥?
简品蕴批行李朗地板角落一放。“应家哥哥,我去买晚餐,你着要不要先洗个澡还是补眠一会儿?”
应巳龙坐在软呼呼的床上,颀长身子后仰,横亘整张双人床,慵懒的模样看起来……好可口噢。
“别买回来了,我们顺道去老商逛逛,一讲解决民生问题。”他打了个哈欠,洗脱平日西装笔挺的正经,染上些些稚气。
她的话轻若蚊吟,仍一字不漏滑入应巳龙的耳内。
或许过度在意的人,是他。
他的口气像轻叹,“反复反复作着混乱的梦,有时我甚至会搞不清楚现在和你说话的人是哪一个我?或许总有一天,我会被自己每晚的梦境吞噬,我一直很尽力想把持住自己只有透过这样的方式,我才能维持自己仍是应巳龙的事实……可是当你轻易叫出‘赵子龙’三个字,我赫然发现自己辛辛苦苦建构出来的保护膜脆弱得令我害怕,害怕它就破灭在你的声音里。
头一次见到她时,当她唤出这个名字,他心底的“他”便传达强烈得无法扼止的狂潮,几乎要倾巢而出。
“你……你不要想太多,你不喜欢,以后我绝对不叫你赵……呃,那条龙,好不好?”
“可是你不累吗?”
“还好,至少还能撑到凌晨一点之前。”应巳龙不再贪恋床铺温暖,一骨碌跳起身,朝她伸出手掌。
两人的手指对于彼此体温的眷恋及熟悉已然超出他们的意识,仿佛天经地义的牵握交缠。
她虽无法体会被一个梦境整整纠缠二十多年的困扰,但她在这男人身上看到了心力交瘁及试图挣扎的痕迹。
“这四天咱们好好玩,忘掉一切不愉快的事。”安抚他的同时,她也不断叮咛自己别再提起任何与梦境有关的字句。
第七章
将近晚上六点,他们抵达邻近奋起潮的下榻旅馆。
在老板娘亲切和蔼的笑容攻势及左一句“甜蜜小夫妻”右一句“神仙眷属”的呼唤中,两人飞也似地逃进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