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这么说来,”教士突然喊道,“你自己当时也在场了?”
教士意识到自己有点急躁了,就赶快接着说:“谁也没有告诉我,但既然您一切都知道得这样清楚,您一定是个见证人罗。”
“不错,不错!”卡德鲁斯用一种哽咽的声音说,“我是在场。”
“您没办法阻止这种无耻的行为吗?”教士问,“要不,您也是一个同谋犯。”
“先生,”卡德鲁斯答道,“他们灌得我酩酊大醉,以致我的一切知觉几乎都丧失了。我对于周围所发生的事只模模糊糊地知道一些。凡是在那种状态之下的人所能说的话我都说了,但他们再三向我表示,说他们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完全没有恶意。”
“告诉我,这种嫉妒心是怎样表现出来的?”
“他们去告密,说爱德蒙是一个拿破仑党分子。”
“两人之中是哪一个去告密的?真正有罪的是哪一个?”
“两者都是,先生,一个写信,另一个去投入邮筒。”
“那封信是在哪儿写的?”
“第二天呢,先生,第二天,他们所做的事您一定看得很清楚,可是您却什么也没说,唐太斯被捕的时候您不是也在场吗?”
“是的,先生,我在场,而且很想讲出来,但腾格拉尔拦住了我。’‘假如他真的有罪,’他说,‘真的在厄尔巴岛上过岸,假如他真的负责带了一封信给巴黎的拿破仑党委员会,假如他们真的在他身上搜到了这封信,那么那些帮他说话的人就将被视为是他的同谋,’我很害怕,当时的政治状况充满着隐伏的危险,所以我就闭口不讲了。这是懦怯的行为,我承认,但并不是存心犯罪。”
“我懂了,您是听之任之,事实如此而已。”
“在瑞瑟夫酒家,就在吃喜酒的前一天。”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教士轻声自语道。“噢,法利亚,法利亚!你对于人和事判断得多么准确呀!”
“您在说什么,先生?”卡德鲁斯问。
“没什么,没什么,”教士答道,“说下去吧。”
“写告密信的是腾格拉尔,他是用左手写的,那样,他的笔迹就不会被认出来了,把它投入邮筒的是弗尔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