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沛儒!”
文邦达暴喝一声,对于这个行为愈来愈不可理喻的儿子,显得有些无力。
张茹萍赶紧走到文沛儒的身旁,将他拉到沙发上坐下,打算和他来个促膝长谈,想搞清楚这个儿子到底是面临了什么问题。
该死的印炽,全都是他害的!明知道他近来为了联考的事情,已经烦得不知该如何自处,他居然在这当口还跟他玩那种游戏,是打算把他逼疯不成?
“你应该要学学印炽,瞧瞧他多乖、多聪明,从来就不用你印伯伯、印妈妈担心,自个儿便知道如何安排自己的学业,反倒是你,怎么老是学不会呢?”张茹萍东西整理好后,索性坐在客厅里,和他来个亲子交流。
若不趁这个时候与儿子好好沟通的话,只怕下次见面时,她就认不出这个儿子变成什么德行了。
“你若是觉得印炽较好,你干脆收他当你的干儿子算了。”文沛儒神色一凛,心情荡到谷底。
哼,好一个教育工作者,只懂得如何称赞别人家的儿子,只懂得如何帮助别人家的儿子,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心里头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他不得不怀疑,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他的想法,还是不想了解他的想法,甚至不想知道他的痛苦?
第三章
文沛儒飞快地回到家里,却没料到最不想见到的人居然仍待在家里……
“沛儒,你不是辅导课吗?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家?”文邦达放下手中的报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严厉的眸子旋即扫向他。
“你该不会是翘课吧?”连在厨房忙着的张茹萍也探出头来。
“这不过是辅导课,算不上翘课。”文沛儒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沛儒,你对你妈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文邦达报纸一扔,大步走到文沛儒的身旁,双眼凌厉地瞪向这正面临叛逆期的儿子。
他是个教育工作者,他可以轻易地以教师手册上头的所有教学方针,收服所有叛逆的孩子们,可一碰上自己的儿子,怎么一点用也没用?是他太纵容他了,还是这个儿子真的是太过冥顽不灵?
“我说了什么话,我不过是把妈的愿望说出来罢了。”
是她自个儿认为印炽好的,不是吗?既然她认为印炽比他好的话,干脆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不是更好?
倘若她知道印炽对他做了什么事,她仍可以这般地认同他的话,他才真的想为她鼓鼓掌。
这是什么世界,为什么大家都和他作对?每天总有烦不完的事情,有做不完的功课,听不完的训话,简直是烦死了,为什么他连一点最基本的自主权都没有?
“沛儒,就算是辅导课,你也不该这么满不在乎,你应该把这课程当成是结业之前的自修,怎能随随便便就翘课?”文邦达自知儿子自从上了高中之后,个性变了许多,他试着与他论理。
他是个教育工作者,他知道如何与学生共处,他知道如何处理学生们的心理问题,当然他儿子的问题,他亦可以游刃有余地解决。
“爸,这只是辅导课而已,用不着这么认真吧?”文沛儒皱拧着眉,满腹的怒火不知该往何处发泄。
难道,他连待在家里都显得碍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