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而且,她原以为赫连泱定会受不住些等侮辱,会不甘被误会而来找她理论,孰知一连数天都没见着他的人……易大嫂说是她把他给软禁,不知是不是真的……
啐!她在胡思些什么?
他到底是不是被软禁,或者只是不想再到逍遥宫来,都不干她的事,她现下光是心烦娘的病情就够她头疼了,何苦再找其他事来折腾自个儿。
娘的病情每下愈况,气色也一天比一天差,岁末又逐渐接近,她的心简直快要荡到谷底了;她好像怕那位术士会一语成识,但她又找不到一个可以让她托付下半辈子的男人,这该如何是好?
以往每到了这个时候,都是她心情最好的时候,她是在除夕出生的,听娘说就是因为她是在一年的最后一天出生,遂才将她取名为岁年,取其意岁岁年年……愿她年年都能位在她的身边。
“还请爷儿见谅,岁年不会尝酒。”
逍遥宫里人满为患,愈接近岁末,涌人逍遥宫里的人潮就愈络绎不绝,况且绝大部分都是冲着官岁年来的。
因为她已摘下面纱。
更有一些的人,听闻前些日子她脸些遭人非礼,遂特来关心一番,顺便一见她的芦山真面目。
“不碍事、不碍事,我喝便成。”敬酒的客倌见她羞涩的娇态,莫不主动把黄汤灌下肚,尽管是浸死在黄汤里,自个儿也觉得过瘾。
但她好怕过了今年,身旁会少了娘,合该是令人喜悦的年节,为何如今教她这般苦不堪言?为何她买尽良药、找遍良医,却依旧治不好娘的病?
钱不是万能的吗?钱可以让她不用再窝在破茅屋里,让她不用再以羡慕的目光看着别人的新衣裳,让娘可以安心地过下半辈子,但为何她却买不到娘的健康?为何得亲眼见娘日渐消瘦?
“岁年,是不是我等说话伤了你的心?”
有人轻声问道,官岁年蓦然回神,还未及答话,身旁便有人替她接话。
“岁年……你这些日子,还好吧?”
另一位穿着、行头皆不凡的客倌问,便立即遭一千人白眼以对。
闻言,官岁年粉颊不由得一红,轻声地道:“岁年还好。”
她能说不好吗?都已经过这么多日了,易大哥还特地奉上不少银两陪罪,易大嫂也同她道歉了,她能说不好吗?
只是,不知道是怎么着,只要一想起赫连泱的赤裸身躯,她的脸便会不由自主地烫了起来,烫得她浑身不对劲,只想着自个儿不知是否因此而染上风寒,然她只是脸上发烫,其余无碍……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