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傅廷凤微蹙起眉,不解他为何说变脸就变脸,然而他脸上的怒气是骗不了人的。
算了,看在他高抬贵手,没同她计较那一夜的事份上,她就已经是……千谢万谢。
她怎么记得了这种事呢?她心里暗思忖着。
她的双眸依然紧盯着花楼上扮相漂亮的旦角,不忘给两声掌声,再大声称许几声好。
臧夜爻瞪大眼,瞧她双眼胶着在对岸的花楼上,不禁有些光火。
这是什么玩意儿?这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她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分,居然学人拍掌叫好。
“归宁?”
“妳该不会连妳要归宁的事都不知道吧?”他瞇紧黑眸,微微俯近她一些。
傅廷凤没料到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向来不为所动的心头有些异样地悸动着,嫩颊微透着晕红,不知道是这天候的暑气所致,还是因为逼近的他。
“那可不可以等我把这一出戏看完?因为我昨儿个闭门思过一天,在房里无聊的待了一天,今日一早便叫戏角上工,总不能一出戏没看完便走人,这太说不过去了。”她呵呵干笑,借题别开眼。
他是怎么了?她以为他该是生气的,但这样瞧来,好似没啥怒气;反正他这个人向来都是如此,没气瞧起来也像是在生气。
未免放肆过头了?
“难道你也想要看戏?”他的视线越过她,教她浑身不对劲地抬眼,瞧他直盯着对岸花楼,她不禁有些意外,喃喃自语地道:“我不知道你也爱看戏,既然你也想看,那么坐下吧,一旁还有位子。”
臧夜爻怒火中烧地看向她。
“妳要我坐那里?”居然将他这个夫君赶到一旁?
怎么,她就偏爱她身旁这两位看似小白脸的男人?
不对,他不怒而威的嘴脸,有啥让自己好讨论的?
教她意外的是他突来的温柔和亲近,他不是不怎么喜欢同她出现在同一个场合吗?如前一日,他就派人守在她房门前,就是不希冀她出现在涛和厅里,偏偏到最后,她还是到涛和厅去了,连带筵席也砸了,人也打了。
唉!喝酒误事,谁要他们拿什么西域酒给她尝的?
往后她再也不喝那种怪酒,害得她糗态毕露;而他,当真不气她吗?她以为唯利是图的他,会气得大骂她三天三夜的。
没想到他只字不提,甚至还提起归宁一事,他要是不说,她肯定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