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想,没我事儿你干嘛指名道姓地要找我。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杨阳的人?”
我立即想到,是不是杨阳参加了近期活动猖獗的“爱滋针”帮,被便衣监视或已经落入法网。“他怎么了?”我问。
“他现在已经没事儿了,在我们拘留所,今天释放,兜里没钱坐车回去,叫你过来接他,你赶紧过来吧。”
我挂上电话,急忙换下拖鞋,跑出宿舍。
忽然,收音机传出一段熟悉的旋律,杨阳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了一下,这首歌正是杨阳写的那首《春天的约会》,从演唱者的声音上听出,歌者正是田红。
此时的田红演唱这首歌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暧昧、娇柔、作秀的演唱,那个制作人重新为这首歌作了编曲,把杨阳在这首歌中要表达的感觉篡改得面目全非,歌曲结束后,DJ妩媚地说:“刚刚播放的那首歌曲由乐坛新人田红自己词曲创作并演唱,歌名是《春天的约会》,排名第一,欢迎您明天继续收听‘原创歌曲排行榜节目’,我们明天见!”
杨阳抄起一个空酒瓶,“啪”地一声摔在地上,说:“这首歌不久后就要被做成卡拉OK,任款爷和小姐们在歌厅滥唱了!”
43此后许久不见杨阳的踪影,他和他的吉他同时不翼而飞,马杰猜测杨阳也许是背着吉他去了西藏,准备过离群索居的生活;赵迪猜测杨阳决定告别音乐,去卖他的吉他,现在还没有找到买主;张超凡认为杨阳在唱歌的时候被人抢走吉他,他去追赶,现在还在追逐的路上;种种猜测漫天飞舞。
就在我们谈论杨阳去向的时候,宿舍的电话响了,我拿起话筒:“喂!”
当我到达清河拘留所的时候,杨阳正蹲在大铁门外,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圆圈,吉他倒在一旁。
我走上前去,说:“走吧!”
杨阳指着地上画出的圆说:“这就是生活,里面什么都没有,又什么都有。”
回到学校后,杨阳用去好长时间洗了一个澡,他说澡堂的下水管道可能会因为他搓下的泥儿堆积在一起而造成堵塞。
“请问是邱飞吗?”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我,您是哪位?”
“我这儿是清河拘留所!”
我的脑袋顿时“嗡”地一声巨响,我努力回忆自己近来究竟做了哪些坏事儿,可寻思了半天,只想起前天在校园里捡了一个钱包,没有立即交公,见里面没有钱便又丢掉,这件事情怎么这么快就传到拘留所,即使罪名成立,他们也不应该为此拘留我。我颤抖着说:“我怎么了?”
拘留所的同志说:“你不要害怕,这里没有你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