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不知过了多久,某一天,沈乘月觉得自己似乎好些了,心底有了些力气,大概可以迈出房门,去院子里走走。
她站在院子中央,迎着烈日,抬头盯着太阳看,直到双眼发酸,眼前出现黑斑。
一名洒扫丫头提着扫帚和簸箕从院子边缘经过,被她叫住:“你说,如果你被困在了一成不变的一日,你会做些什么?”
她以为这是天底下最难的问题,但丫头甚至没有思考,只是毫不迟疑地回答:“扫地。”
“……”
“我只是……想不通我做错了什么。”
孙嬷嬷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姑娘你到底是怎么了?你遇上什么事了啊?是不是因为萧公子?不过是一个男人,咱们去找新的、找更好的好不好?”
沈乘月神色恍惚,勉强挤出来个笑:“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
孙嬷嬷坚持请了大夫来,须发皆白的老大夫给沈乘月把了脉,除了心思郁结、忧思甚重,什么都没看出来。
不知为什么,这两个字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
他给她开了一副安神的药,沈乘月灌了几大碗,喝不好,也喝不坏。
后来她就学会了伪装,省下了这个环节。
有时候她揽镜自照,发现铜镜里映出的容颜鲜艳如昔,眼神却已不复清澈,它们空洞荒芜得一如她的内心。
好在她还有时间,无限的时间。
据说时间能冲淡一切,化解一切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