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五
“这事有点荒唐,但是有趣极了,我忍不住要把这故事讲给您听呢,”弗龙斯基说,用他的含笑的眼睛望着她。“我不讲名字。”
“但是我来猜,更好。”
“哦,听吧:两个快乐的青年坐着车——”
“自然是你们联队的士官啰。”
“可是您为什么没有来吃饭呢?”她说,一面赞赏着他。
“我得告诉您呢。我忙不过来,您猜我在做什么呢?我让你猜一百次,一千次……您也猜不中。我在替一个丈夫和一个侮辱了他妻子的男人调解哩。是的,当真!”
“哦,您调解成功了吗?”
“差不多。”
“您一定要讲给我听听,”她站起身来说,“下一次休息时间来我这里吧。”
“我并没有说他们是士官,——只不过是两个在一道吃过早饭的青年。”
“换句话说,就是一道喝过酒吧。”
“我不能够;我要到法兰西剧场去了。”
“不听尼尔松唱吗?”贝特西惊愕地问,虽然她自己也辨别不出尼尔松的嗓子和任何别的歌星有什么两样。
“没有办法。我和人约好在那里会面,都是为我那调解的使命。”
“‘和事佬是有福的,他们可以进天国,’”贝特西说,隐约地记起了她听见什么人说过类似的话。“那么好,请坐下,把一切都讲给我听吧。”
于是她又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