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张搴入内一间间查看，尽管没发现什么，但一股奇妙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心头。

「别急，今晚还没有结束，我们有的是时间。」

「这紫禁城实在是太大，就算我们再来个十回、八回，也未必可以搞得清楚，更别提要找出什么线索，只怕徒劳无功，我们就要老死在这里头...」

「就算在帝王时代，也没多少人…有机会可以在紫禁城终老...」

「谢谢你！张搴。你的幽默，不会叫我更有精神。」

金玉珍掩口打了个哈欠。

「玉珍，瞧里头还有半缸水!」

「有什么好奇怪！这两天大雨，就算没人添水，也积了大半缸…」

「也对。」

「好了！别瞎混。咱们入宫找得是老井，不是老缸。」

金玉珍见张搴又开始琢磨起百年历史的大缸，不耐地提醒伙伴，反倒像是行动指挥。

两人糊里胡涂来到一座中庭花园，中庭四周栽植稀落的花草盆栽及小树。花草早已枯死，只剩下几个空空的盆子，树木虽还生意盎然，但看得出已经好一阵子没人照料。中庭的周围，是三排围绕的老旧房舍及一堵高耸红墙，屋上的砖瓦、门前的庭柱，乃至窗上的朱漆，许多地方都已斑落地只剩下底漆，好一幅末世苍凉的景象。张搴不觉停下脚步。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

望着张搴的表情，金玉珍知道他是认真的。经过这阵子的相处，她了解张搴事事赤子之心的个性，却不是喜神弄鬼的人物。只是，张搴的说法让她感到迷惑和一丝的恐惧。

没多做解释，张搴步向周围的屋子查看。尽管每间屋子都上了锁，但是多数门锁早给人破坏。有些锁头看似完好，但窗子却给打破。几乎没有一间屋子是完好无缺。至于屋里头，自然是空空荡荡，除了散落地上的破桌椅、破架子外，所有的东西，值钱的宝贝早就空空如也。清帝国灭亡后，又是军阀，又是内战，如今又是日本人，果真有什么值钱的宝物留在里头，才真是不可思议。

外朝区域，三座大型宫殿及环绕的建筑外，中间是大片的空旷广场，是百官朝拜及皇帝举行大典的场所。今晚这空旷的广场，却成了二人最大的噩梦，在皎洁明亮的月光下，几乎没有任何掩蔽。更糟的是夜里紫禁城内的守卫巡逻特别勤快，逼得张搴和金玉珍是一路奔逃。

后头巡逻的警卫们，彷佛是二人的跟屁虫似，亦步亦趋越过三大殿，朝着内廷的方向前进。

张搴、金玉珍穿过隆中门进入内廷，沿着高大的红墙向前奔去。

紫禁城是世界上最大的宫殿建筑群，总面积超过725，000平方米，号称拥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的房间。多少人在皇宫大内工作一辈子，都还搞不清楚里头究竟有多少房间，多少庭园，和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尽管是第七回造访，到了夜间，果然又像刘佬佬逛大观园，三、两下便失了方向。二人在迷宫里折腾近两个小时，依然摸不出一点头绪。

「看来我们是困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