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谢谢大家。”他也高举手上的香摈致意,然后一口气喝掉里头的酒,正式宣告舞会开始。
瞬间音乐大作,七十坪宽的舞会现场挤满了人潮,那还是他下令不许外人参加的结果。他刻意选在台湾度过他的三十岁生日自有他的原因,他可不想应付那成船计算的名媛淑女。去年在伦敦举行的庆祝晚会教他没齿难忘,原本预计三百人的会场一下子涌进五百个人,全是来自全球各个不同组织、不同国籍的女人,一个好好的生日晚会瞬问变成相亲大会,害他微笑笑到嘴酸,跳舞跳到脚麻,连一分钟休息的时间也不曾。拜他的长相之赐,只要是还有心跳的女人几乎没人能逃过他的诱惑,从八岁到八十岁,无一幸免。
这一切都荒谬得令人发嚎,而他甚至只是微笑而已,连媚眼都未曾抛过。
是他太不知足了吗?
他耸肩自问,伸手拿起另一杯香摈就口,透过杯缘观看手下们狂欢的情形,激厉自己多少也感染一点欢乐的气氛。可惜除了无聊之外还是无聊,似乎除了打呵欠之外,就只剩喝酒解闷。
“我马上过去。”他淡淡的回答,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愉快些。
“是。”
必恭必敬的声音随着脚步声消失在长廊的尽头,鲁维阴这才懒懒的打开房门,朝会场出发。一进入会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比人还高的蛋糕,接着是有如海潮的气球,和可以填满游泳池的香槟。
“别告诉我你们没为我准备惊喜。”他对着蛋糕挑眉坐下。他敢打赌,蛋糕里面一定藏着一位上空女郎,随时准备跳出来跟他说HappyBirthday。
“老大,别扫兴嘛!你就不能假装不知道?”热情的手下们发出此起彼落的长嘘,已经开始有人倒香摈。
思及此,他索性仰头喝尽手中的酒,把玩起空酒杯来。
他才三十岁,他的人生就这么无聊,等他三百岁之后,大概会变成一具风化的木乃伊,墓志铭写着:“埋葬于此的男人因无聊而死”这几个大字。
“当我没说。”他十分上道的接过手下们递过来的香摈,挤出一个愉快的笑容。
“敬老大!”
所有亲近的手下不的而同的高举酒杯,为鲁维阴祝寿。
“愿老大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显然是套好的祝贺词。一点也激不起鲁维阴任何更加激烈的情绪,他一定是老了,他想。否则怎么会连手下们诚意的祝贺听起来都像垂垂老矣的挽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