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英国茶园主的圈子很小,很冷谈,也很傲慢。他们的新娘都是从英伦带出来或是在当地管理官员的女儿们中间去找。
孩子们看过自己外祖父特伦斯·格兰其的照片,高大、面色红润、金色的大胡子,口中叼着烟斗,手提步枪站在一头被打死的老虎旁。他们也见过IndiraBoshe小姐的画像,温柔,|Qī|shu|ωang|深情,美丽。
茶叶公司没能劝住特伦斯·格兰其,也不想解雇他,那样会把丑事闹大,于是他们把这对青年夫妇打发到了缅甸边境的阿萨姆荒野上。
如果这被当成是惩罚的话,显然它没起什么作用。格兰其和新婚妻子爱上了这种生活,爱上了这沟壑纵横、猎物和猛虎四出的乡野。
1930年,他们在那里生下了苏珊。1943年,战争向着阿萨姆滚滚而来,日军穿过缅甸逼近边境。尽管以特伦斯·格兰其的年轻已经可以不从军,可他还是志愿参军并于1945年穿越伊洛瓦底江时死去了。
“那么,看‘上面’这意思,你给我出个主意?”
“找个知情的基地人物,盯下去。”希尔说。
“史蒂夫,如果我们对任何一个基地高层的位置有一丁点儿消息,我们都会那么干。可现在,我们手上连个影儿都没有。”
“等待,观察。等什么人再用那个词。”
“我的人现在只能作这样的假设:如果al-Isra是下一个大行动,那么它的目标就是美国。死等一个可能不会发生的奇迹——这可没法安抚华盛顿。另外,基地现在肯定知道我们得到了那个笔记本。很可能他们再也不用这个词了,除非是两人面谈。”
照着公司付给寡妇的那一小份抚恤金,IndiraGranger只能回到本身的印度圈子里。两年后,麻烦来了;印度为独立而分割。阿里·真纳伊斯兰教的巴基斯坦在北,尼赫鲁以印度教为主的印度在南。难民潮南北汹汹,暴力活动开始了。
格兰其夫人担心女儿的安全,把苏珊送到了前夫的弟弟,海斯莱姆瑞的建筑师萨里处。六个月后,母亲在骚乱中丧生。
苏珊·格兰其十七岁才初次踏上父祖之邦。然后女校一年,法纳姆综合医院护士三年,二十一岁,刚够年龄她就报名成为英国海外航空公司的空中小姐。继承自父亲的蓝眼睛和英国女孩晒成蜜色的皮肤使她有种迷死人的美丽。
由于她有一口流利的印地语,英国海外航空公司把她派到了伦敦-孟买航线上。这条线又长又慢:伦敦-罗马-开罗-巴士拉-巴林-卡拉奇-孟买。
“呃,”希尔说,“我们可以布置在他们能感觉到的地方,布置得到处都是,包围他们。他们就会停止,切断联系,跑路。”
“也许会,也许不会。而我们永远不会知道。我们会继续傻熬,永远不知道黄貂鱼项目是否已经结束。如果没结束呢?如果它还在运作呢?就是我老板那句:核?生?化?常规?何时?何地?你那个马丁真能冒充阿拉伯人混进去他们?他真那么棒?”
“曾经是,”希尔咕哝着递过一份文件,“你自己看吧。”
文件有一英寸厚,是标准的浅黄色马尼拉纸,上面简单写着一个人:上校迈克·马丁。
这个马丁的外祖父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是印度大吉岭的一个茶园主。他在那儿干了件不经之事——他娶了个印度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