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呼叫来自距女王号右舷六链的那条巡洋舰。戴维·冈拉克跟所有值夜的人一样，听得清清楚楚。呼叫用的频率是北大西洋船只的通用频道。说话人有美国南方那种慢吞吞的口音。

“里士满伯爵夫人号，里士满伯爵夫人号，这里是美国海军蒙特里号。听到没有？”

回答的声音由于船上技术水平低劣的无线电设备而显得有些走样。声音听起来有兰开夏郡的圆唇元音——也可能是约克郡的。

“哦，听到，蒙特里，这里素伯爵夫人号。”

“发现你已停船。说明状况。”

就在第三日傍晚，鹰眼发出一个低等级的警报。

“前往二十五英里有小型货船一只，位于我计划航线以南两英里处。好像停在海中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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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士满伯爵夫人号并非完全不动。她的发动机被提起至船身中央位置，所以水中的推进器闲着。但现在有四节的洋流足以推她随波逐流，而这意味着她正向西移动。

“里士曼恩伯爵夫人号，推沁轴”——咔啦咔啦——“有点过热，”——声音断了一下——“我们正尽快修。”

充气快艇在水里，拴在左舷，有一道绳梯从船栏放到海面。小艇在货船旁的洋流上随波起伏，艇上已有四个人。

另外四个人在船桥上。易卜拉欣操轮，他望着地平线，寻找着即将来临的第一缕曙光。

那位印尼无线电行家在调整送话麦克风的音量和清晰度。他旁边是生长于约克郡利兹郊区的巴基斯坦少年。第四个是阿富汗人。无线电员调到满意，向男孩点点头，男孩点头会意，在船的控制台旁放下一把凳子，等待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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