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看出她眼底的怀疑和埋怨,不禁好笑道:“是是是,我不乱说。”
费琪斜靠在枕上,突然有些委屈,“你今天还是要去忙吗?”
“你究竟有没有吃……噢!该死,这是什么东西?”他拌着了地上的棉被,差点就跟地板SayHello了。
费琪已经吐得全身无力,她按下冲水钮,用面纸擦拭小嘴,“你的耳朵究竟是什么东西做的?为什么连这样都听得见?”
他眉头打结,赤着脚步过冰凉的地砖,缓缓地低下身来。
“还是吐得很厉害吗?”他语气透露出一丝强烈的关切。
“死不了。”她低低呻吟一声,“老天,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向扬的心柔了,眉眼间的抗拒也比作了最真的怜借。他悄悄地靠近她,轻轻地低头吻了她的脸颊。
她为他受了不少苦。向扬心底矛盾不已,两种复杂的情绪深深交战着。他的理智告诉他,爱上一个女人只是替自己制造麻烦,为自己的自由戴上锁炼;但是他的情感却早已向她投降,再也无法厌恶漠视她。
他硬生生地忍住伸手爱抚她脸蛋的冲动,脚下一旋,离开了客房。他现在脑筋非常不清楚,所以,他绝不做任何会让自己一早起来就后悔的事。
深夜,两颗寂寞的心分隔两处,梦,真实的情感是否能挣脱外在的枷锁,紧紧相系缠绵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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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什么死呀死的。”他沉着脸,训斥她,“药吃了吗?”
“我发誓,如果你再逼我吞药丸,我一定跟你拚命。”她瞪着他。
“要你吃药真有那么痛苦吗?”他温柔地搀扶起她,将她带上了大床,“药不吃怎么行呢?难道你真想吐到死为止吗?”
“还说我呢,你自己还不是一张嘴巴拚命说。”她嘀咕。
这叫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费琪的孕妇生活过得可真惨,除了每天早上的一大吐之外,她还要面对向扬那张紧张兮兮又难看至极的脸,并且,她必须吞下一大堆非吃不可的补药,要不然他那张脸会变得更加难看。
难道他不知道,孕妇最需要的是关怀,而不是补药的吗?
他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就只有在早上听见她吐时才气呼呼地赶过来,三令五申要她吞下一堆补药。这未免也太……那个了吧!
这天早晨,她刻意不让自己的呕吐声传到外头去,还拖了条棉被堵住房门底下的缝,这才赶得及在心感窜上时冲入浴室。
可是没想到他还是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