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Hell?”邪冠德与邪剎面面相观。
邪剎不是不知道爵德及其女儿牺牲奉献的伟大事迹。
“你救了不少‘乌托邦’人民的性命——”这点,邪剎君王不吝赞许。“这是无上的恩,你也可以救人无数。”
“我不需要悔恨,因为这是女人的命。难不成,你想要解放非洲妇女??”他挑起浓眉,强调“解放”二字。
“我不是政治家,我不需要解放,我只要求“生命的尊严”,因为,我是医生,重视生存——”
“医生?”邪剎在远方仔仔细细地打量她,当然,她还是象征性地低着头,代表”尊敬”,但是,他却感受到她身上所发出来的恨意。
那股恨火,足以将他烧得面目全非。
纵然,邪剎没有见到她的真面目,但本能的直觉却让他不相信她——他觉得她很年轻,不可能是一位学识渊博的医师。
她——显然不是泛泛之辈呢——从她的言谈举止,邪剎诧异,‘乌托邦’也有这么能言善道的女人?
“那个人,是谁呢?”邪剎紧瞇起双眸,威严地问道。
“请君王想想——”夜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当今天下,谁最暴虐、残酷、没有慈悲心,视女人为物品!在他的子民中,女婴因‘割礼’而丧命,但他不懂爱民,依然故我,为所欲为,他的双手沾满血腥!不配得到君主尊贵的地位,他是人人闻之丧胆的暴君!”
“你——”邪剎蓝眼已发出火焰,握紧狮头椅的手已青黑,他下令。“来人——”
邪冠德立即抢口先命令——他不要邪剎又杀人。他以老人低浑有力的声音道:“把她拉出去,今天一片祥和,不要让血腥之事把丰收庆典打断。”
“在‘乌托邦’,鲜少有接受西方教育的正格医师,更遑论是女医生!”邪剎带着怀疑的口吻。
可是,他却得到夜萼的讥嘲。“闻言君王您留学多年,却没想到骨子里还如此无知,竟然会让那些根本没有医术的“巫师”来治病,造成更多的刀下亡魂!说你是暴君,一点也不为过。在非洲以外的国家医术高超,我们几乎有本事让病人起死回生。”
“那又如何?记住,我就是喜欢野蛮、喜欢传统,‘乌托邦’有自己的命运,我的子民,也有自己的宿命,不需要任何人干涉!”邪剎以王者威仪驳斥。
“我不是任何人,我视‘乌托邦’为自已的国家,我的父亲爵德医生,是‘乌托邦’多少人民心目中的父亲啊!我如果在意自己,我早离开‘乌托邦’了,何需每日骑着骆驼,千里迢迢替你的子民诊断,治病?所以我今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夜萼发出正义之声。
邪剎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打断她的话。“你是赫赫有名的爵德医师的女儿——
“就算死也无所谓——”夜萼尖声嚷道。“但是,我做鬼也会阴魂不散地跟着你,让你永无安宁之日,直到你撤除‘割礼’的命令——”
她——有股令人难以言喻的气魄,她真的不怕死?
邪冠德暗自心跳八百,双拳紧握,这女人真不得了!
“你——”邪剎冰冷的蓝眸盯住她,从齿缝中说道:“自我登基以来,你是第一个胆敢说我是暴君——”
“你是暴君!”夜萼直言不讳道。“你见过那些无辜的牺牲者吗?她们的尸体你抱过吗?你在乎过吗?你心疼过吗?你是一国之君啊!但是,‘乌托邦’的女婴不断迅速地在死亡,你又悔恨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