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朱亚当坚持,毕竟是法国狗。
毕敬也火了,好心劝你,你还说我是法国狗……俩人愤而就在路边缠夹不清,引起路人围观。
我没有了爱情,可我有了金钱,没有金钱的爱情抛弃了我,没有爱情的金钱选中了我。一夜之间,我成了这个城市著名的暴发户。
没有金钱的爱情就像矿泉水,纯净,喝多了却伤胃;没有爱情的金钱就像苏打水,难喝,却是万能勾兑饮料。我夜夜笙歌,呼酒买醉,和一群来时不知其名,走时只知其胸的女孩子厮混在一起,她们见我出手阔绰,都乐哥乐哥叫我,我好像记得,乐果是一款毒药的名字,当然,我现在就是自己的毒药。
事实证明左兄罩是个仗义的大哥,原计划要给做伪证的县里50万,再给西华医大DNA数据师100万,可他说这两个龟儿子现在忙着倒给老子行贿,可乐你就白捡150万。当然按原先的约定,他还是拿走了属于他的钱,不是80万,而是100万。算上给他两个死党各20万,手镯同位素测试的刑侦专家10万,巴豆和史东强各10万,庄亦归给我打来的500万我还剩下330万,给灯火四个兄弟各发20万奖金后,我还剩下250万。生活即数字,我不太喜欢这个数字,但我喜欢这笔钱,如果有了250万,让我当二百五,也干。
毕敬也恍然大悟,他接手后,两条狗就不用分开遛,特蕾莎拉屎后,袜子就去吃屎,搞得就和有机物循环再利用一样,它们还经常在草坪上戏嬉打滚,互嗅体味,终于放弃种族歧视,那次小区里的其他大狗企图欺负特蕾莎,一向傻憨敦厚的袜子发了疯扑上去撕咬,那样子简直像一只土狼。打这儿以后,特蕾莎每回出来遛时都偎依在袜子身旁,让他怀疑其实这是传说中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美好的生活。
朱亚当伤心欲绝,它肚子越来越大,我以为得了腹胀,医生告诉我怀孕,我还不相信……这可是一只纯,纯种的贵宾犬,不是,纯种的贵宾Lady,她的贞洁,血统,就这样被玷污了,土,土狗啊。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连虎都如此,何况狗呢?我也觉得由袜子把特蕾莎办了,实在荒诞,这相当于非洲阿三办了妮可基德曼。看朱亚当那么悲凉,只有上去安慰他,土狗也是狗嘛。
朱亚当眼里冒火一把推开我,你,你滚开,我恨你。
我心里好笑,说你恨我干啥子,又不是我让特蕾莎怀孕的。
我重新计划了生活,把原来的房子卖掉添上50多万买了一套三居室,又花了70多万买了一辆奔驰,这对我实在重要,因为我觉得从奔奔到奔驰的转变不再是一个字,而是一串DNA,提车那天下午我绕着整个城市转了二十圈,直到把油跑完,晚上我也并没有上床睡觉,而是抱着被子跑到奔驰车上,开着小小的音乐,安然入睡,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见一个保安敲我车门,大哥,忘家门钥匙了吗。
当然,我还是记起曾经立下的宏大志愿,买了奔驰后,当众把它砸得稀巴烂。我拿起一把铁榔头直奔我的奔驰车,深深呼吸,高高举起,轻轻放到副座工具箱里,杜丘说这样可以防身,我是一个富人了,当然要防身。
我才不会砸烂奔驰,我要享受,我最享受的是开着奔驰跑在马路上别人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我知道,那就是过去我的眼神,可我已告别过去的眼神,也就告别了过去的我。怎么认出命运之神?
朱亚当气得哆嗦,少,少把你跟特蕾莎混在一起,你不配。
我也火了,你龟儿子找打是不是,要不是你那法国狗勾引我的袜子,袜子能得手吗,就算我袜子是色狼,你那Lady也贱妇,告法院去,这也叫顺奸,而不叫强奸,你法国狗就是狗,我中国土狗就不是狗?老子告你歧视同胞,告你歧视民族产品。
毕敬赶紧把他劝走,边走边劝,这法国狗,是法国狗妈生的,这中国狗,是中国狗妈生的,不管是法国狗还是中国狗反正都是狗他妈的生的,古语说得好,“狗”富贵,勿相忘。说不定日后,我说的不是日了以后,那是脏话,说不定日后还有一段善缘,这就像中法贸易,表面看法国人吃亏了是贸易逆差,其实是两国双赢,让我们祝中法人民友谊长存,中法狗民友谊万岁。
朱亚当已被绕晕,身形渐远还悲声不止,可毕竟,毕竟是法国狗啊。
毕敬纠正他,毕敬不是法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