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丁罗汇没回答问题,但是他两颗像火球燃烧的眼珠子正怨恨的盯着他,他看他的样子让丁宗儒不寒而栗,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丁罗汇的眼神,是只有对那种恨之入骨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没聊什么,他问我几岁、生日是什么时候、父母是谁而已。我说爸爸是丁宗儒,妈妈已经死掉很久了,所以我不知道她的名字,爸爸也没说过。”
“够了,够了,别再说了。”
丁宗儒的头很痛,他眼泪几乎快掉出了眼眶,他紧紧抱住丁罗汇,就像怕在下一刻失去了他。
“罗汇,爸爸上次打了你很后悔,你还气不气爸爸?”
“是满生气的,可是、可是……”他嘟着嘴,记恨的个性流露无遗。“因为是爸爸,所以就算了,但是不可能会有下一次,不过若是有人敢这样对我,我一定会恨他恨到死。”
“什么?”
丁宗儒抱着他,紧紧的不放,他听不懂他为何道谢,但是他爱着丁罗汇这个孩子是无庸置疑的,这个孩子是他在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是他从贺极身上偷来最大的礼物。
他无法拥有贺极,所以他拥有了贺极的小孩。
“贺极后来有到学校门口跟我拍照,他说是你请他去的,我同学羡慕死我了。”
丁宗儒站了起来,他完全听不懂这一段话,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要丁罗汇跟贺极见面。
丁宗儒这一夜抱着他一起睡觉,屋外暗影幢幢,他盯着怀里睡得香甜的睡颜,他的心抽痛起来,他抚着丁罗汇柔软的黑发,吻在他的额头上,低语着他的心事。
“罗汇,爸爸爱你,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爱你,也比你亲生的爸爸更爱你。”
隔没几天,丁罗汇到了下课该回来的时候还没有回来,丁一峰急死了,急忙通知正在兼第二份工作的丁宗儒,丁宗儒立刻就赶回家了。
回家后,家里一片沉寂,丁一峰坐在老旧的椅子上,他揉着眼睛,眼泪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丁宗儒吓到了,他快步向前道:“爸,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是罗汇发生什么事了吗?”
另外二张椅子,坐着丁罗汇跟另外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丁宗儒侧头才看到丁罗汇,他这一路上担惊受怕的心终于稳定下来,他脸上露出微笑,“罗汇,刚才爷爷说你一直没回家,害爸爸担心极了,立刻就赶回家了。”
“你跟贺极见面吗?”他询问的语气已经接近歇斯底里。
丁罗汇没听出他的焦急,他还在讲贺极的事情,而且惊讶又感叹,贺极的车好漂亮、好大,他从来没有坐过私人轿车,这让他感觉既新鲜又新奇。
“不是爸你请他去学校接我的吗?他今天载我回来,我坐他的车,他的车又大又舒服,他请了司机开车,然后他坐在后座跟我聊天。”
“你们聊什么?”
丁宗儒几乎快喘不过气,不会被发现,也不可能被发现,但是贺极为何特地去接丁罗汇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