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低头看比加洛海军准将给他的小包大概已有五十次了。他觉得这次到特恩穆斯来真是不虚此行。
第四十四章
佛罗里达州坦帕的国家水下和海洋局飓风中心主任瑞安·普雷斯科特博士,特别想按时回家一次,和妻子玩玩纸牌,度过一个安安静静的夜晚。然而午夜前十分钟,他还在书桌前面疲倦地睁眼看着面前的卫星照片。
“我们刚认为有关风暴的一切情况,该知道的我们都已知道的时候,”他抱怨说,“却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一次风暴,打破了所有框框。”
“五月中旬的一次飓风。”他的女助手连连打着呵欠回答,“这的确是创记录的一次。”
“你跟我谈谈那条船的情况吧。经过这些年,船成个什么样子了?我在船上做事的时候还是个年轻人,可是我还记得它的每层甲板。”
皮待把手伸进外套前胸口袋里,把一包照片交给比加洛:“这些照片也许能使你了解这条船的现状。这都是几周前由我们的一艘潜水艇拍下来的。”
比加洛海军池将急忙带上一副花镜,仔细地看照片。床边放着的一只船上使用的钟,滴答滴答走了几分钟,而这位老海员还完全沉缅在往事的回忆中。接着他沉思地抬起头说:“这是一般独一无二的船,确实如此。我知道。我驾驶过好多船:奥林匹克号……阿基坦尼亚号……玛丽皇后号。这些船在当时确实是精致摩登的,但都比不了泰坦尼克号船内的陈设精美:美妙的嵌板和豪华的特等房舱。啊,它至今还有极大的魅力,确实有这种魅力。”
“年代越久,它的迷惑力也越大了。”皮特同意地说。
“喏,喏,”比加洛兴奋地指着一张照片说,“就在船上职员宿舍的上风靠近左舷通风口。船在我脚下沉没的时候,我就站在这个地方,接着就掉到了海里。”几十年的漫长岁月似乎从他的脸上消失了:“啊,可是那天夜里海上很冷。当时是零下四度。”
“可那是怎么回事呢?飓风季节一般在七月到九月之间。是什么原因使这次飓风早两个月出现呢?”
“这可把我问住了。”女助理答道,“你估计这个流浪汉朝什么方向前进?”
“要确切预报还为时过早。”普雷斯科特说,“它的确是按照常规形成的:大片低压地区,充满了由于地球运转而向反时针方向旋转的湿空气。然而在这里就出现了差别。要形成四百英里宽的风暴通常需要几天,有时需要几周的时间。而这个小娃娃不满十八小时就撒起野来了。”
普雷斯科特叹了口气,离开书桌站了起免走到培上挂着的一大张海图前面。他翻阅着写满潦草字迹的本子,这上面记着已知位置,大气的形势和流动速度。然后他开始从百慕大东北一百五十英里的一点起画了一条预示的线路,它逐渐成弧形移向纽芬兰。
在接下去的十分钟,他讲到在冰冷的海水中游泳,奇迹般地发现一根绳索拖在一只翻了的救生船后面,一大堆挣扎的人们;惨叫声划破夜空,尔后又逐渐归于沉寂;好几个小时紧紧抓着救生船的龙骨,为了抵御寒冷,三十来人紧紧挤成一堆;还讲到看见丘纳德公司的班船喀尔巴阡号前来搭救时的激动情景。最后,他叹了口气。从眼镜上面凝视着皮特:“我让你厌烦了吧,皮特先生?”
“一点也不。”皮特回答说,“听亲身经历过的人讲话就象我自已经历了一样。”
“那么我再讲一段故事,看看是不是合适。”比加洛说,“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讲起过我在沉船前最后十分钟的情况。任何人问我,我一句话也没提起过,对美国参议院的质询以及对英国调查法庭都没有提起过。对新闻记者或者对一直在研究有关这坎悲剧的书籍的作家也没吐露过只言片语。先生,你是第一个也将是最后一个从我嘴中听到这段情节的人。”
三个小时后,皮特又坐在火车上回埃克塞特去了,他既不觉得疲乏也不厌倦。他真的感到兴奋。泰坦尼克号连同锁在G甲板一号货舱保管库里的奇怪的谜,越来越吸引住他。
索斯比,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跟索斯比有什么关系?